流苏钗,也让人瞧不出她更中意哪个。 晋安郡主嘴角翘了翘,带了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坐在末尾的几人,随口道:“难为你能瞧得上她们,是她们的福气。” 靖江伯夫人“呵呵”的笑着,又问道:“元娘说太华和寿昌公主一会一道来?我可是有日子不曾见到她了,你也是的,她好不容易回了京,怎么也不带她过我这玩玩。”靖江伯夫人未出阁时和晋安郡主颇有些交情,各自嫁了人以后,来往才少了起来,想着如今要做亲了,她的态度便带了几分亲昵。 晋安郡主笑了一声:“回了京也不安生,不是在府里养病,就是进宫陪皇后娘娘,连我这个做母亲的想要见她一面都得提前打了招呼,等一会她来了,我让她好好给你见个礼。”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不长眼的人。”靖江伯夫人抿嘴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然后脸上的笑意渐浓。 晋安郡主笑而不语,却也明白了靖江伯夫人对皇太孙的立场,只是她能不能代表靖江伯却是一个未知数了。 那厢,裴蓁绕了路去寿昌公主府上接人,刚被人迎进公主府,就见一个锦服郎君抱头鼠窜的跑了出来,形容很是狼狈不说,又险些把裴蓁撞到。 裴蓁吓了一跳,等站稳了身子定睛一瞧,倒也不是生人,正是寿昌公主的驸马薛六郎。 薛六郎也被裴蓁吓了一跳,又见自己险些撞到了人,忙朝着裴蓁一拱手以示歉意,之后便想窜出府去。 “你给我滚回来。”寿昌公主手里拿着藤条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瞧见薛六郎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抽打,把他打的嗷嗷直叫,连躲带闪,还不忘朝寿昌公主嚷上几嗓子:“泼妇,你个泼妇。” 寿昌公主冷笑一声,也不管他叫骂,上去又是连着抽了他好几下,薛六郎只觉得被打之处先是火辣辣的疼,然后又麻又是胀痛,不用瞧,也知道被打过的地方定然是肿了。 薛六郎眼泪横飞,抱头跪了下来,再不敢叫骂哭嚎,口中直道:“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寿昌公主轻呸一声,骂道:“我看你就是几日不收拾皮就紧了,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老娘的列害。” 见寿昌公主骂的粗俗,裴蓁忍不住笑了,问道:“这是干什么,瞧着怪吓人的。” 寿昌公主轻哼一声,指着眼泪横飞的薛六郎道:“你不知这贱人整日的寻花问柳,我一个不注意便敢闹出人命来,我若不收拾他,指不定要如何翻了天。” 这薛六郎素来花名在外,就连裴蓁都有所耳闻,偏偏寿昌公主也不是个好惹的,他前脚寻花觅柳,后脚她便打上门去,薛六郎每每都要被藤条伺候一番,可惜却是不长记性,怎么也改不了这风流病,宁愿被打的起不来床,也要背着寿昌公主行那偷香窃玉之事。 “你说说,这天下男子怎么都是这副德行,荣华富华尚不够,还得有如花美眷在身侧,如此尚且还嫌身边的美人不是缺了环肥便少了燕瘦,恨不得这天下的美人都尽归他一人所有。”寿昌公主携了裴蓁的手,颇有几分感慨之意,她倒是也想学了 德宗大长公主豢养几个讨人喜欢的面首,只可惜,她有心无胆,也只能在气不顺的时候拿薛六郎出出气。 裴蓁抿唇一笑,她虽没有经历过男女情爱,可却从她父亲身上看明白这天下男子解薄幸,又哪里话本子里描述的痴情郎。 “许是和咱们一样的想法,我们不也总觉得不是差了条石榴裙,便是少了件拖尾裙,又觉得匣子里首饰永远少上那么几样。”裴蓁拿话安慰着寿昌公主。 寿昌公主轻哼一声,犹觉得不够解气似的抽了薛六郎一下,觉得心底畅快了几分,说道:“仔细想想,我过的倒是比建昌痛快,好歹在公主府不用瞧人脸色行事。”说着,便有些得意儿的笑了,撵了薛六郎走人。 裴蓁知寿昌公主话中所指,也抿着嘴笑了起来,那建昌公主惯来猖狂,可却因淑妃的私心嫁到了她外祖家,眼瞧着史大郎君左一个右一个抬了姨娘进门,也是无可奈何,回宫哭诉也不过是被淑妃劝上几句,又哪里比得上寿昌公主这般肆意痛快,说到底,还是因为有所求和无所求的缘故,徐昭容又没有儿子,自是随着女儿怎么高兴怎么折腾,淑妃有子武陵王,自然是要多为儿子打算,这才宁可让建昌公主受着委屈也要在史家人面前忍气吞声。 第42章 裴蓁想着建昌公主, 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晋安郡主,正是因为有所求, 所以才忍字当头, 这世上又有谁能做到无所求, 便是无求无欲之人在强权面前亦是要低下头来,又有谁能肆意妄为?就是圣人也不能随心所欲的行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