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蓁的手轻声说道。 裴蓁喝了几口参汤已恢复了些力气, 睁开眼望着德宗大长公主,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 心被稳了下来,嘴张了张,低声道:“外祖母, 疼。”她脸上都是汗,不知打湿了几条帕子,一缕缕湿发粘在她的脸颊和脖颈上, 衬得那张白皙的小脸越发羸弱。 德宗大长公主心如刀绞一般的疼,俯身贴在裴蓁的耳边,柔声道:“马上就好了,孩子马上就要生出来了,在加把劲,” 裴蓁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德宗大长公主的话,紧握着她的手,又喝了一大口参汤,一咬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走水了,走水了。” 屋外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嗓子,屋内的人神色一震,有些慌了起来,德宗大长公主却是面色不改,沉声喝道:“不用理会。”说罢,拍了拍裴蓁的手,让郑嬷嬷出去瞧瞧。 外面不知怎的,突然着了火,火势极猛,似有从外院蔓延开来的迹象,晋安郡主撑在门框旁,脸上带着震怒之色,眼下也不是天干物燥的季节,无缘无故怎会失火,必然是有人故意纵火,挑在这个时候,分明是想让她女儿一尸两命。 晋安郡主在这一刻反倒是镇定了下来,厉声喝道:“都慌什么,赶紧救火,看见可疑的人不用多问,直接打死,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时候生事。” 她话音刚落,屋内便传来来了一声叫喊,随即恭贺声此起彼伏,晋安郡主攥紧的双拳一松,脸上的神情似笑似哭,她却依旧站在门框边上,再次坐镇,她倒是瞧瞧哪些鬼祟会趁着这个时候出头。 “王妃,是小世子。”郑嬷嬷喜极而泣。 裴蓁却没有多少力气,只强睁了眼瞧着被郑嬷嬷抱在怀中的小家伙一眼,又看向了德宗大长公主,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裴蓁再次醒来已是次日晌午,眼睛睁开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德宗大长公主憔悴的面容,她扯了扯嘴角,刚要开口便觉得喉咙疼得厉害,碧萝见她醒了,忙端了一碗汤药过来,喂了她喝。 那药又苦又涩,裴蓁喝了小半碗便干呕起来,碧萝有些无措的看向了德宗大长公主。 德宗大长公主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了红丝,嘴唇微微哆嗦着,昨日的镇定似乎在一夜之间用尽,她闭了闭眼,把溢出的眼泪逼了回头,哑着嗓子开口道:“端碗参汤来,在上些吃食。” 碧萝应了一声,一转身便偷偷抹了泪,昨个实在是把她吓到了,那火势太凶,险些要烧到内院来,若不是有晋安郡主坐镇,只怕府里真要乱了起来。 “外祖母。”裴蓁音色沙哑,低低的开了口。 德宗大长公主“哎”了一声,上前握住裴蓁的手,温声道:“孩子正睡着呢!小家伙又白又胖,壮着的很。” 裴蓁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丝笑意,眼底却涌出了泪花:“您没休息好。” 这话一出,德宗大长公主心里便是一酸,抿了抿嘴角:“你好好休息,别操心别的。” 裴蓁摇了摇头,昨个她迷迷糊糊的也知道出了事,若不问个清楚,她怎能安下心来。 “昨个出了什么事外祖母?” 德宗大长公主迟疑了一下,伸手把裴蓁粘在脸上的湿发朝后拢去,低声道:“不过是走了水罢了,一些宵小之徒想趁火打劫,你且安了心,一切无碍,不过是外院烧毁了罢了。” 裴蓁神色一敛,眼神瞬间凌厉的可怕:“是谁做的?可让人去查了?” 德宗大长公主点了下头,嘴边勾起了一抹冷笑:“自是查了,这笔帐必要和王氏算个清楚。” 裴蓁本就聪慧,略一思量便想到了昨夜之祸因何而起,当下双目涌出火光,咬牙切齿,若不是昨夜有外祖母和母亲在,她保不准就要腹中的孩子一起身葬火海。 “我要王氏的命。”裴蓁语气阴森,似要将太子妃生吞活剥。 德宗大长公主拍了拍裴蓁的手:“这件事你不用操心,好好养着身子要紧,坐月子期间最怕心思繁重了。”说完,德宗大长公主似乎想起了到现在裴蓁还不曾见到儿子,不知是不是为转移她的注意力,忙让人把小家伙抱了过来。 德宗大长公主说那小东西生的又白又胖,胖的很裴蓁倒是瞧出来了,可白,任她怎么瞧,也瞧不出那肉乎乎一团的小东西哪里生的白净,小脸皱皱巴巴一团,又红的像猴屁股一样,唯一出众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