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声求饶:“父皇,儿臣知错了,儿子是鬼迷心窍了,父皇,您饶儿臣一命,饶了儿臣吧!” 镇嘉王的哭喊声凄厉异常,他的下场可想而知,宁川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事情到了这一步,镇嘉王必然是活不了的,这一刻,他心里说不清是何感受,喜悦有之,恐慌有之,复杂难言。 宗哥儿被镇嘉王的喊声惊吓道,“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手紧紧的抓着显昭帝的衣襟,大哭不止。 显昭帝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宗哥儿,笑了一声,夸赞道:“好小子,到现在才哭出声,还是有胆色的。” 宗哥儿哪里能懂的显昭帝再说什么,只知放声大哭,还打了几个嗝,肉乎乎的小脸上布满了泪水,这段日子,他一直都跟在显昭帝身边,显昭帝自是知如何哄他,两手托在他的腋下,把他高高举起悠了几下,宗哥儿的哭声便渐渐小了,便成了小小声的啜泣,最后咧了小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显昭帝回头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两个儿子,这是自己仅存的两子,却如此不堪大用,幸亏自己已不用对他们有所期待了。 显昭帝太过森冷,让人不寒而栗,宁川王和武陵王面对这样的目光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似乎逃避一般。 “连个稚子都不如。”显昭帝冷笑一声,把宗哥儿抱回了怀中。 宁川王眼底闪过一丝羞恼之色,一个小娃娃又懂得什么,怎会知怕字如何写,只是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却露出羞愧之色,随即以袖颜面,口中道:“儿臣忏愧。” 屋外的雨依旧下的个不停,冲刷在地面上把浓郁的血色稀释开,沛国公从外归来时,浑身已湿透,脚下在地面上留下一串的血印,让人瞧了便有触目惊心之感,不免胆寒。 “反贼已尽数诛灭,圣人可回永安宫暂且歇息。”沛国公单膝跪地,恭声说道,目光不期然与显昭帝怀中的小胖子那大大的眼睛对上,眼底闪过一丝柔和之色。 “宫中可有人受伤?”显昭帝淡声问道。 沛国公自是明白显昭帝口中的“人”所指为何,忙道:“宫中妃嫔伤七人,死四人,皇后娘娘和德宗大长公主平安无事。” “平安无事吗?”显昭帝似喃声自语,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快的让沛国公几乎以为自己花了眼。 “没有伤到就好。”显昭帝声音淡淡的,又问道:“皇太孙可曾受伤?” 沛国公脸色的神色微变,声音低了下来:“臣无能,皇太孙受了重伤,太子妃为护皇太孙已薨。” 听到皇太孙受了重伤的消息,显昭帝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太子妃的死更不曾让他动容,他神色漠然的走到大殿门口,微带寒意的声音由他口中传出:“厚葬太子妃。”由始至终,他都不曾问过皇太孙的伤势,在他召三王入宫的时候,皇太孙在他眼中已成了一枚死棋,他的生死自然不在他的眼中。 沛国公原觉得太子妃的死有些蹊跷,尚在犹豫是否要实言禀告,却见显昭帝没有多问的意思,他便闭了嘴,躬身送显昭帝出了太极宫,等显昭帝有一行禁卫护着远去后,他才直起了身子,口中舒出一声长气。 “沛国公果然是父皇信重的能臣。”宁川王斜眼睨着沛国公,他如今总算看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父皇特意下的一个套子,就瞧着谁能上套,他好来个杀鸡儆猴,可守卫这样重要的事情却交给了沛国公来做,不可谓不信重。 沛国公淡淡一笑,拱了下手道:“王爷玩笑了,臣不过是尽忠行事罢了。” 宁川王抚掌一笑,眼底微带了冷意:“沛国公对父皇如此忠心耿耿,想来也不会存了私心,难怪到现在我那好侄子还不曾有消息传来。”他这话显然是反着说的,他疑心沛国公已把此事告知了严之涣,若不然,蜀地怎会没有一丝响动,若他不知实情,手中又握有十万大军,必然要趁此机会挥军北上,直捣皇城。 沛国公似未曾听懂宁川王话里的意思,唇边的笑意微微一敛,正色道:“臣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行一步了。”说罢,不等宁川王同意,已经转身离去。 宁川王牙齿紧咬,忍不住骂了一句:“老匹夫,也不过是父皇的一条狗罢了,也敢如此猖狂。” 武陵王口中溢出一声轻笑:“那也是父皇的狗,由不得咱们打骂。”说完,挑眉看向了宁川王,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来:“皇兄不回府去瞧瞧?你府上可还有一大家子人呢!”话音落地,便大笑着离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