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多年的阔野,陷入被困之境地。” 西沉张了张口、看着江俊,说不出一个字! “这些,我说的这些对不对,西沉、西将军?”江俊似笑非笑,微微扬起下巴看向西沉,却看见他面色惨白地后退了好几步,像是见了鬼。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我们军中密不外传的秘密都……” “呵——”江俊轻笑,并没有回答西沉的问题,他眸中带笑,抱着雪貂有些慵懒散漫地在这个大厅中慢慢踱步:“若我想知道,自然就能知道。” 其实,江俊现下手上抱个雪白团子,身上衣衫用的也是极金贵的料子。且几日来,他都在阁中同张千机下棋,少见阳光,脸自然也就白皙。 乍看上去——还真是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 不过纨绔子弟又如何,同样不影响装逼,而且还能一不小心就装个满分。 江俊微笑,继续侃侃而谈: “阔野之围不难解,那帮戎狄空有蛮力又骄傲自满,强极必衰、不足为虑,且兵法讲究‘围城留一面’,翊魍大军四十二万,却十层包围城郭,在城外置百帐军营,军旗遍野,锣鼓声响彻天边——只顾着敲打城内敌人,却没想到我中原义军、可不仅仅只有阔野一处。” “是,若戎狄足够聪明的话,”张千机此刻也有些了然,插嘴道:“他们会包围阔野留下一条外出的水路,让阔野城中摇摆不定的义军和百姓逃出来一些,这些人归心似箭、一路逃窜,定会把消息散布到锦朝内陆中去——敲山震虎,远比只围守一隅高明。” 西沉面色凝重,眉头锁得更紧,阔野情势确实如此: 戎狄军队为了快速攻破城门,挖了地道、用了冲车和棚车,甚至用机弩朝着城内狂射,箭矢像暴雨一般数日不绝地倾泄。一段时间内,百姓出门打水都要顶着门板、生怕中箭。 若非戎狄不懂中原“做人留一线、围城留一面”的道理,城中的百姓和义军中,早有人生了逃跑之意。 他们中可少不了家乡在建邺甚至更深入锦朝腹地的人,若这些人将阔野惨况告诉家人,必定会让中原百姓和将领徒增畏惧之心,未及战、先怯三分。 战场上讲究士气,讲究一鼓作气,士气如虹,若未战先怯,他日戎狄大军挥师南下之时—— 定能长驱直入,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若非围困阔野的戎狄急于求成、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些想要四散逃窜的人也不会知道——他们除了拼死一战之外,根本无路可去。 这些, 都是真在阔野待过的人才会清楚的事儿: 尤其是那阔野城郭之外的百帐军营、千里军旗,包围着的十层大戎军,城内的漫天箭雨……若没到过阔野,怎会了解得如此清晰,又怎会知道那已经连一只鸟都飞不进去的城内消息! 千崇阁的探子不可能深入那么密闭的城郭里,即使有,如今被翊魍带人合围,消息绝传不出来,即使传出来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千崇阁人的手里。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江俊看西沉眼里变幻了数千种揣测的色彩,他自轻轻一笑,自然不能告诉对方他对阔野此战的前因经过结果都了如指掌、甚至知道此役之中,他会遇上一个故人。 那故人或许算得上原因之一,叫江俊想站出来,跟卫五北上,去解这场阔野之围。 “那么敢问这位……公子,”西沉想了半天想不出门道,但他变了态度,对江俊拱手鞠躬道:“敢问公子究竟是何人?竟对攻城兵法如此熟悉,又深谙我阔野之事。” “西将军放心,江俊知道战场无戏言,也明白阔野情势危机,想要跟去,自然有我的道理。只是如今我的身份有些尴尬,不便相告,还望将军不要见怪,并许我与卫五同行。” ——江俊没答,却朝着西沉鞠躬,怀里的团子适时地“吱”了一声。 西沉一愣,抬头却入目了江俊带笑的黑色眼睛,亮如天上明星。 “江俊确系将门之后,西将军大可放心。”卫五道。 卫五都如此说了,西沉再不犹豫,他点点头、冲江俊一笑:“既然如此,江公子你能同往,当真是如虎添翼、求之不得。” 事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