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 秦深无奈地摇摇头,小童说得不错,江俊确实是他信任的人,可是这样嘴上没把门……他又想了想,好似他的这个小童在旁人面前,也不见得话多。 “含烟平日里也没这么多话的——” 秦深敲了敲某个酒坛子,酒肆的地面上竟然“咔嗒”一声出现了一个向下的开口,一个竹制的楼梯正隐隐约约现于其间。 这时秦深才翘起了嘴角,脸上露出了揶揄之色:“许是见到了崇拜已久的大英雄吧?这小东西一时兴奋,就没了个定性。” “老板——!”名叫“含烟”的小包子一张脸瞬间熟透成了红苹果,看也不敢看江俊和无烟,竟然顾不上礼节、转头直接扑入了楼梯间。 “……他叫含烟?”江俊瞧出了点门道来,含笑问了一句。 秦深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指着那个开口对江俊道:“江公子这边请,地下有些幽暗寒凉,不过含烟已经下去,想必不至于迷了眼。” 江俊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无烟一眼,这才矮着身子顺着开口处的楼梯往下行。 下到地下才发现,开口处的竹制楼梯只是个开始,从入口处盘旋往下,曲曲折折还有看不到尽头的石阶,遥遥站在洞口看下去,竟仿佛是身临一个无底洞中。 这里阴风阵阵,且十分潮湿,洞壁上零星点着一些灯。 约莫行了一炷香的时间,江俊才下完了这些冗长的楼梯,脚踏在踏实地面上的时候,江俊看见了率先蹿下来的“含烟”,他手持一盏浅白色的鱼灯等在了…… 一处渡口。 对,在下了这些楼梯之后,有一条宽阔的地下河出现在了江俊的眼前。而楼梯之下的平台,就是一个渡口。 谁人能料,在布满了黄沙的青塘堡地下,竟然还藏有如此一条水源丰富的地下河流。 “江公子这边请,”含烟脸上还有些红,江俊也没好继续逗他,只笑着登上了含烟身后的小舟。 那小舟真如一片细长的树叶,两头尖而中间窄,看着不大、最宽处只容得下两人紧紧地并肩而坐,江俊坐下来之后,无烟和秦深也前后几步跟着登了舟。 诚如江俊所料的那样,“含烟”在看见无烟登船的时候,眸中闪过了一丝华光。 了然地笑了笑,江俊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纹络——他穿的这具身体并非是他自己的身体,原书中的这位“江俊”在军中历练多年,指节上原本有一层薄薄的茧。 若非青宫哗变后他就在家中休养,此刻定然还能看见那些老茧。 原主掌心的纹络干净清晰,并不如江俊自己的错综复杂、缠绕万千,原书中的“江俊”更像是一柄无心无情的利刃,一旦认主,就会为主子战至最后一刻。 剑毁人亡,是为名剑;人若名剑,其理一也。 所以原主江俊就算没有被尹氏算计致死,活下来的他肯定会选择帮助恭王凌武。因为这位王爷算得上是旧主凌威唯一的延续—— 只有凌武,能够替太子报仇。 也只有凌武,能够将从青宫哗变开始、之后发生的一切“错误”都给重新纠正过来。 这也算得上是原主同江俊为数不多的相同点,另外一点,便是原主“江俊”和他一样在右手的拇指上,有一个佛眼纹。 江俊并不十分懂得手相,只知道佛眼纹一项。 可若真如佛眼纹所预示的命格,江俊又回头看了坐在船尾的秦深一眼——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任何事情太过,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少爷?”无烟见江俊回头,略担心地看了他一眼。 眼下他们身处于北地的地下深处,虽然地面上是戈壁黄沙、可地下却有着横七竖八的河道,或宽或窄,起落跌宕、偶有滔滔之响。 虽然蔚为壮观,可是越往前也就越寒冷,阴风阵阵、浊浪习习。 在船上唯一知道江俊身体真正状况的只有无烟,秦深和“含烟”当然不知道现在看上去生龙活虎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