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江俊还是多加注意些吧,切莫轻敌,”紫隼想了想,又补充道:“毕竟恭王身边有江俊,那个小子——绝非什么良善之辈。” 江俊? 尹温想了想,轻哼一声、攥紧了手心。 三日后, 无论再如何不愿的岩罗郡主、凌承的新皇后也不得不踏上了上京之旅。晋王不得擅离蜀地,但这位王爷还是亲自从王府将“妹妹”护送到了蜀地的最边境。 蜀中百姓皆说,晋王和郡主兄妹感情甚笃,但也只有车中哭成泪人的岩罗郡主和晋王颜阳辉自己知道,他们这一别——代表着什么。 新皇后迎送的车队有很多人,浩浩荡荡甚为壮观。 紫隼依旧是那副冷漠而面无表情的模样,带队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无数的禁军护卫,还有不少隐藏在四周的暗卫。 岩罗郡主带了两个贴身的侍婢作陪,两个婢女看着自家郡主哭成这样,急在心里、却不知如何去奉劝——她们觉得能够入宫做皇后是旁人羡慕不来的福气。 迎亲的大军一路非常顺利,但出了蜀地进入镜城范围内后,便变得有些困难。 镜城位于蜀地、中原、江南到京城必经之地的正中心,与三地都有接壤。城池很大,同时人多口杂,大军进入镜城之后,便遭遇了两次流民的袭击。 ——毕竟从镜城城东门而出二十里,便是江南曾经最富饶的蓬莱乡。 凄溪决堤,而尘湖大水漫灌,布置在尘湖平原上的万顷良田在顷刻间化为汪洋。辛苦插下的秧苗飘在水面上,像极了被人残忍折断了的残荷。 尘湖平原上十分之七的良田都属于蓬莱乡民,秧苗错过了最好的播种时机,待大水退后,更是错过了最好的播种季节。 即使及时补救,今年也会欠收、交不起赋税,重则饿死人。 蓬莱乡民中,有个新丧寡妇丘氏,在下葬丈夫的时候,却在那个土坑中意外获得了一个石头匣子,匣子中藏有宝剑和一本兵书。 丘氏通文墨,自习兵书后便削发为尼,自称仙人大士,在蓬莱乡中集结起了很大的一群乡民,形成了一个稳定的教派,甚至传能剪纸为兵马、知未来事。 信众渐渐增多后,丘氏更是以蓝旗红头巾为号,在蓬莱乡、尘湖附近发动了好几场起义,斩杀了不少前来镇压的镇守民兵,占领了乡保、乡绅的宅邸。 紫隼带领大军进入镜城,也不知是故意还是过于自信。竟然招摇过市,不知藏匿。如此,丘氏便带领信众,陡然发动攻击,虽然没有能够打败紫隼大军,却让岩罗郡主乘坐的马车起火、郡主受惊。 镜城城主和附近的官吏闻讯大惊,纷纷上表朝廷和紫隼请罪,更加派了人手保护“新后”以及镇压起义军。 偏偏此处消息传出去,更让江南百姓觉得皇帝昏聩、骄奢淫逸—— 江南百姓的日子水深火热,皇帝却只想着赢取新皇后。 一时间,丘氏的起义未曾被镇压下去,江南各地乡间都如雨后春笋般、迸发出了不少抵抗**的起义,其中不少支队伍还集聚了少说万余人。 江南情势告急,而塞北大漠上,一战失败后沉寂了一段时间的戎狄、陡然对锦朝中路的几处要塞发起了攻击。 明明内忧外患不断,可京城明光殿内的皇帝凌承,却挂着满脸的笑容,看着坐在棋盘后头、同他下棋的人: “子言,到你了。” 李吟商沉默地看了看面前的一盘棋,凌承执黑棋走的先手,眼看被他围追堵截、苟延残喘只剩一口气,最后却能够一子翻转、杀了他大片的棋。 凌承的笑容依旧高深莫测,却让李吟商觉得更为恐怖渗人。 他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棋:“陛下棋艺高绝,臣认输了。” 凌承却笑了笑,眯着眼睛看了李吟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意,却不再追究、也放下了手中的棋: “子言,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