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尹实觉得自己心跳快了好几分,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地,就凑了上去: “姑娘刚才那一套拳打得可真是漂亮,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能请姑娘吃杯茶水?” 尹实这一开口,自己先懊恼了几分,因为他觉得这样的搭讪有些像是一个没见过女人的浪荡子弟。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姑娘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哈哈一笑,然后豪爽地将他上下一个打量。 “大男人喝什么茶?倒不如喝酒来得痛快!小二——给我上你们店里最好的美酒!记在这位公子账上!” 女子的声音响亮清澈,店小二也看得发愣,不过尹实一愣之后便厚起脸皮在这姑娘的桌边落座:“姑娘好爽快!在下京城前锋营统领尹实,还未请教姑娘高姓大名。” 这时候小二正好端着酒过来,姑娘一把拍开了封泥,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喝干后,才大喇喇地用衣袖一抹嘴:“高从戎,投笔从戎的那个从戎。” 尹实一愣,继而笑起来:“好名字!姑娘的名字当真人如其名!” 高从戎的出现让尹实彻底忘记了自己借酒消愁的事情,高氏爽快,而尹实只觉得新奇,三言两语更是被这姑娘吸引,便直接要了好酒好菜和人对饮起来。 不过, 尹实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对饮的酒楼对面,有一家白天正在关门而晚上会灯红酒绿的青楼,二层的阁楼上,有一个蓝山盘发的女子,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这边的酒楼。 她的发髻中有一支银色的步摇,步摇上的花式为盛开的两只并蒂莲花,垂珠饰以泪滴状的玛瑙石相称。 她面前的茶水已经凉了,身后似乎又婢女准备上前来替她更换茶水,她止住了那婢女的行动,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地笑容来:“去告诉三爷,高氏这边,已经得手。” 两日后, 张千机的木鹊到达北地羽城恭王府的时候,江俊正站在恭王府地面上的靶场里专心地弯弓射箭、练习射箭的准头。 木鹊在天际盘旋的时候,草靶上已经插满了十支箭。 箭箭正中红心,而江俊的手却依旧没有停歇。无烟捧着革囊站在江俊的身后,感慨自家少爷的拼命,同时也骄傲着江俊的百发百中。 不过最好的箭术,在于“指哪打哪”。 能够射中并不算了不起,能够从头到尾射箭都“只能看见一支箭”的,才是各种好手。 所谓“只看到一支箭”,意思便是:射出正中红心的第一支箭后,第二支箭正中第一支箭的箭尾,从箭尾的部分将前一支箭剖成两半,并且稳稳地落在前一支箭射中的那个箭孔之中。 因前箭已毁,而后箭稳稳地插在草靶上,所以至始至终都只有一支箭。 无烟听江俊如此说,只觉得不可能。但是江俊却知道在原主这里,这是绝对可能的事情。他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是很多东西并不是只要在脑海中、身体有记忆,就能够成事的。 他是精通箭术,但是却没有到达原主那样神乎其技的地步。 战事在即,他不能给凌武添乱、拖后腿。 正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江俊可不想到时候打起仗来,凌武还是当他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宝贝,让他运筹帷幄之中,而不去前线杀敌。 除了箭术,江俊午后总是会抽出时间来重新练枪。 原主拿手的,除了弓箭还有枪。江家后院中的那杆银|枪,在原主的手上曾经能够舞出何等风骚、漂亮的操作来,只是在记忆中看看,就让江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从前身体不好,如今身体好了,江俊更要好好练习。 虽然一开始有些生疏,动作也会不协调,不过几日下来,江俊的舞枪的动作渐渐连贯起来,有几日还能够打出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将和他对练的士兵打趴在地。 凌武这些日子也忙,不过每天回来都会站在江俊练武的地方看上好一阵子—— 金色的沙山、土黄色的墙壁,青色的人影,煜煜生辉的银色长|枪,仿佛天底下最最美丽的盛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