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先前被她当成冻疮忽略了去。 原来陶湘和陈丹桂这一两日都不在,陈阿婆只好自己强撑着下地煮饭吃,她眼睛又不大好,加上不能说话的果果瘦弱矮小帮不上什么忙,就落得被热水烫一手的意外。 “不打紧,过些日子放着会好的……”陈阿婆怕陶湘担心,给了钥匙后忙不迭将手藏进了破旧的袖口里。 陶湘接过钥匙,忍不住默默在心底叹了一声,看这情形阿婆身边也离不了人,陈丹桂纵使万般不好,一时却也缺不得。 人就经不起念叨,提到陈丹桂,对方就来了,不仅仅是她,还有她的母亲。 像是负荆请罪一般,跨入院子的陈婶一见到陶湘和陈阿婆,立刻就拧着自己女儿的耳朵大步来到两人面前。 “都是家里这眼皮子忒浅的细妮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还弄坏了陶知青的书……”陈婶当陶湘面数落着,一边面上赔着笑,心里却尤为暗愤。 陶知青那本精装红宝书的昂贵一早就传遍了旮沓屯,这要是照价赔出去,可不得在心里挖块肉,陈婶简直吃了女儿的心都有了。 越想越心疼,陈婶便更是加重了死捏陈丹桂耳朵的力气,哪还有往日好脾气的模样。 可怜陈丹桂耳朵被拽得鲜红欲滴,痛得几乎整个都被拧了下来,院子里都是她尖锐的呼痛声。 这声音引来了许多周围的屯民看笑话,就连四合院正屋也开了门,赵家婶子带着她的孩子们一道涌出门来看戏。 粉墨登场的生旦净末丑站了一排,乡下邻里间缺说嘴的,众人眼睛里都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见人愈发多起来,陈婶到底还是要脸的,低声询问能不能进屋里去商量。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连陈阿婆都下意识让开了路。 陶湘本也无不可,但一见到边上赵家婶子的身影,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她的思路变得格外清晰,转眼间便有了其他打算。 “陈婶子,也没别的什么好说的吧?陈丹桂又是偷又是弄坏了我的书,其他也就不追究了,原模原样赔一本就行。” 站在原地的陶湘声线沁软清亮,一下子就把陈家的遮羞布扯开丢在了地上。 陈家的大女儿竟是个小偷,这下屯里知道的不知道的都知道了,四下里都是议论纷纷的声音。 见陶湘不肯给脸,陈婶忿忿地撒开扯着女儿耳朵的手指,但想到即将赔付的金额,她又努力按耐住性子。 “陶知青,俺们乡下人家要去哪里搞这金贵的东西哦,您还是说个数吧……”陈婶皱起眉头,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奢望陶湘不要狮子大开口。 拨弄着手里铜钥的陶湘一时没做声,像是在思考讨要多少合适。 就在这时,一直被忽略责怪的陈丹桂彻底崩溃了,她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几乎要在泥地上打滚。 “俺都说了不是俺做的!为什么不信,真不是俺!”陈丹桂好似发了癔病,模样实在滑稽。 周围人指指点点,陈婶见状心火都快起了:“快起来,你这什么浑样!” 赵家的几个孩子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她直骂是赖皮泥鳅,就连赵家婶子刻薄的面上也勾起了笑,愈发显得皮薄肉少。 “笑什么笑!”陈丹桂从地上鲤鱼打滚翻了个身,灰扑扑的脸上满是泪痕,直勾勾怒瞪着那几个赵家娃,“小棺材板板都不是什么好鸟,陶知青的煤饼子、衣服,哪样不是你们搞的?” 陈丹桂到底还是把真相吼了出来,可赵家婶子怎么会任她恶意自家小孩,忙撸起了袖子像是要干架。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眼看事情渐渐朝着互相伤害上去,陶湘摸了把下巴,转身进屋去取那本被收放好的红宝书。 有红宝书作为证据,陶湘本想以此找个恰当机会一举将赵家人送进监牢里,也吃吃斗批的苦头,不过现在有人替她事先教训也妙极。 院子里,赵家婶子仗着自己农家妇女有个把子力气,成功狠狠在陈丹桂的头上挠出几把血印子,算是给了教训。 “细妮子少乱说话,当了贼还有脸吭声!”打了胜仗的赵家婶子“呸”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神情得意。 拦也拦不住对方的陈婶满心痛恨无奈,早在大队长回屯后第一时间找上门来说了女儿做的好事后,她们的立场就已经屈居人下了,做什么都矮人一头,有苦说不出。 陈丹桂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绝望,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还要为别人的诬陷埋单。 陶湘很快抱着自己的红宝书从屋里出来了,上面大块的泥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