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 叫那群外地人过来……”前大队长对顾大宝差使道,自己则带人偷摸围上了屯尾。 他口中的“外地人”是指一群没有正经营生的外地流氓, 身上多多少少都背过案底,只要给钱杀人放火的事都敢干, 这个时代监察与刑侦失明, 涉黑的人数不胜数,最适合拿来利用报复, 完事再让其往外省一逃,谁都捉不住,也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况且今晚屯中人少,正是天时地利人和。 刚隐藏好,前大队长手下有个眼馋陶湘许久的小子忍不住开口道:“做啥便宜了他们?俺们上不行么, 说不定陶知青……”还会就此下嫁。 “你懂什么!这件事咱们谁都不可以沾,被人发现一个都逃不掉!”前大队长微眯起眼, 表情晦暗不明。 一个女知青在落户屯堂然失去名节, 向上牵连时生产社的领导干部都落不着好,严重些必定还要被处分卸任, 想起老支书晚节不保以及陶湘残花败柳的样子,前大队长就忍不住心情畅快,这还是他从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人贩子事件里得到的灵感。 “都放机灵点盯着,别叫那丫头跑了, 等没了名声,她还能嫁给谁?还不都让你们挑挑……”前大队长说归这么说,眼睛依旧紧盯着四合院的院门不放,显然警惕得很。 一听他这话,所有人都努力安静下来,可神色愈发热切兴奋,根本克制不住。 不一会儿,后到的几个陌生男子也神形猥琐地在顾大宝的带领下走小道来了,他们偷摸着进入四合院,按说好的那般径直往西边屋子去。 很快,屋里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女性短促尖叫,粗听好似是屋后老树上的鸟鸣,随后就再没了动静…… 许久之后,几人系着裤腰带鱼贯而出,脸上神情餍足,身上或多或少都背着满载西厢粮食的布口袋,一溜烟顺着墙根逃走了。 事成了! 前大队长带着人撤退前这般得意地想着,接下来就等引屯民们到西厢发现这件事。 感觉过了许久,其实也没多久,天黑得像是蒙上数层乌布,一丝光线也无。 隔间里气味难闻,夹杂着浓厚血腥与浑浊麝味,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白纸碎片,而魏颖就这样衣衫不整地趴在纸片上,下头流着血,看上去仿佛人事不知。 磋磨过后如同破布娃娃般被丢在地上的魏颖渐渐积攒起力气,她憔悴疲惫地睁开眼,衣不蔽体的身躯疼痛不堪狼狈不已,粘腻的身体仿佛被劈开,但一切都比不上她心口的剧痛。 像破了个大洞,恐慌惧怕厌恶自卑以及浓浓的悔恨等复杂情绪从胸口宣泄而出,魏颖清楚地知道,自己同顾景恩再不可能了。 但她更明白的,自己是替别人受了过。 明明那些人的目标是陶湘,这些都是她被袭击脖颈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后,昏昏沉沉中在那些欺辱她的恶人口中听到的。 可怜她全程有意识,但失力的身体连动弹都做不到,也无法开口解释…… 魏颖颤着手想找到支点爬起来,但伸手一抓却是满掌心的碎纸片,这些都是她从西厢隔间找到且撕毁的陶湘与顾景恩往来的书信,以及陶湘进文艺团要填的文本资料。 原本被宝贝收进床底匣子安放的信件,如今都成了地上的废纸碎片。 魏颖将那些纸片攒得死紧,眼眶通红处又落下泪来。 她好悔,怎么会那么巧,如果不是傍晚去牛棚远远看见了那两人走小路相携出屯的亲密背影,她就不会在盛怒之下砸开西厢隔间的锁,寻这些信出气,也更不会被那波闯进来的恶汉误认为是陶湘而遭受打击报复。 世上无后悔药,魏颖每动一下身体,都会感受到一股触及神经的剧痛,来自自己肮脏的身体表面与内部,可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