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素衣如何了…… 仆役帮赵以澜掀开了马车帘子,里头却空无一人。 赵以澜只扫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登上马车,坐稳后感觉马车动了起来,车轮滚滚,带着车身微微颤动。 马车没行多久,赵以澜便悄然摸到帘子旁,稍稍掀开帘子向外望去。两个仆役在前面赶着马车,车速不慢,若要跳车,落地后伤着的可能性很大。她便立刻将跳车这一选项从脑子里删去,打量着外头,仔细记下路线。 车子先驶过一段热闹的街区,很快便转入幽静的巷道之中,而周边的景象也开始不同,百姓家的普通住房,开始变作一座座或门庭若市,或庄严清雅的大宅子,只从那肃然挺立的门扉以及高耸的围墙得以窥见那深宅大院的九牛一毛。 马车经过一座门前牌匾上写着“大皇子府”的宅院时并没有停下,只是慢了下来,转过一圈,从侧门驶进府里。片刻后,马车停稳,赶车仆役道:“姑娘,到了。” 赵以澜早在车停下前便放下了帘子,闻言掀开帘子,也不用仆役搀扶,从车上一跃而下。那仆役伸出的手只顿了顿,便又立即收回。 仆役道:“姑娘,请跟我来。” 赵以澜点点头,目不斜视地跟着他往前走去。只是当他转过身在前带路时,她又四下张望起来。 大皇子府,正如赵以澜所预想的那般,占地广,美轮美奂,气派凛然。一路走来,亭台楼榭,宛然屹立,假山池湖,点缀其间。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大气之中,似乎透露出些许萧瑟来。路上匆匆走过的仆役,无论男女,都面容严肃,让人心生压抑。 走过一道长廊,赵以澜被带到一处豪华的院子中,那仆役道:“姑娘,请先于此处稍候。” 语毕,他径直走入一间房中。房门紧闭,外人并不清楚里头情形。 院子一角有棵参天大树,树下安放着石桌石凳,四下无人,一片静谧。赵以澜原地站了会儿,觉得这样有些傻,便径直走到石凳旁坐下。 她不觉疑惑,把她人带来了,却又晾她在一旁,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以澜正思索,有人从一旁房间中出来,见到她惊呼出声:“贵人!” 她侧头,只见素衣匆匆走来,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既惊且喜。 赵以澜见她完好,不像被打过的模样,开门见山问:“小姐姐,你可知那位公子为何要带我来?” 素衣恍然想起些什么,似有些难以启齿,为难地说:“贵人,奴来到大皇子府,见了买奴那位公子,谁知他却说奴是个骗子……奴知应当是贵人先前令公子有所误会,公子问起奴贵人的来历,奴却一问三不知,公子似是怒极,只让奴在偏屋等着……未料公子竟将贵人找来了。” 赵以澜欣慰于素衣的毫发无伤,只是素衣的话并未解释清楚她最开始被人拦下时的疑惑。 那少年究竟怎么找到她的?又为何要找她?难不成抓她来算她骗他的账?那为何要晾她,直接将她教训一顿不就完了? 赵以澜说:“我先前并未说明这点,还望小姐姐莫要怪罪我。之前我替小姐姐守着,那公子丢出银子说要买我,我也不便解释,只得接下,想着等小姐姐去了府上再解释清楚便可,并非故意有所欺瞒。” 她确实是故意什么都不说骗那少年买人的,否则谁知道会出什么波折嘛。本来她既完成了任务,又深藏功与名,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只是她实在想不通,她怎么就被人给逮到了呢?即便那少年得知被骗而全城寻找她,照理说也不该如此之快。 素衣道:“原是如此。贵人不必自责,奴晓得贵人是为奴着想,只是公子确实有些不悦,想来一会解释一番,他也会体谅一二的吧。” 赵以澜道:“但愿如此。” 话虽如此,她却不信那少年会“体谅”一二,若他真的愿意体谅,甚至都不用把她带来,直接默默认下这事便好,哪还用得着花那么多力气? 这时,原先带赵以澜来此的仆役走出来对她说:“姑娘,我家主子请你进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