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羡道:“船我已物色好,海员都是现成的,货物我可从家里店铺调集,那些都不用花太多时间,只要能劝服我父亲。” 不过,他跟他爹已经僵持了半个月,他感觉到近日便可彻底说服他爹,之前让他最觉得难办的便是西洋语翻译一事,然而今日这赵一送上门来,此事便基本成了。 他笑了笑,胸有成竹道:“不过,此事快成了。” 赵以澜道:“那便好!那么在少东家准备好之前,我便先回了。若事情已经办妥,请派人到十里街赵氏书肆说一声,我便会前来。” 莫羡道:“一个月之内,我必能办成此事。” “如此甚好。”赵以澜笑道。 赵以澜很快便告别了莫羡,慢悠悠走出成衣铺。 一个月,倒也不算太煎熬,正好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 赵以澜回到家中之后便跟奚迟说了一声,让他跟书肆掌柜打声招呼,今后若有人来找一个叫做“赵一”的,就记下随后来通知她。奚迟跟素衣是一样的想法,赵以澜不说的东西,他并不好奇,也不会乱发问,记下后准备第二日跟赵福说。 这时候赵以澜才想起一件事,她好像忘记告诉莫羡她是女的了……到时候上了船,她不可能隐瞒住自己的女子身份,因此为了自己在船上生活的方便,还是说实话为好——当然,她要等到上船那天再说,到时候马上要开船了,西洋语翻译就只有她一个,就算莫羡因为她的女性身份而犹豫,也没有办法再找一个,只能带上她了。 数日前,大皇子府。 魏霖收到了一封来自明德公主的信件。他把玩着,并未立即打开。他这位姑姑,跟他没有太多交集,他想不明白她写信给他究竟意欲为何。是因为知道他必定是未来的皇帝,所以想要提早向他投诚? 他缓缓打开信封,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他渐渐收起了原本那无所谓的神情,额头爆出青筋,最后猛地将信纸拍打在桌子上。 信中说,以澜曾经救过魏菲的儿子,而那之后,她便不幸香消玉殒了。 不,他不信!以澜的本事,他最是清楚,等闲之人并不能伤害她,即便他依然担心她,可却也从未想过她竟会死去……他!不!信! 魏霖只觉得胸腔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他几乎无法思考。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要弄清楚事情真相,他必须去寻找当事人,他要确定,以澜究竟有没有出事。 魏霖半年前开始培养自己的亲信侍卫们,选择的都是十二三岁天资过人的孤儿,如今半年过去,在严苛的教导和训练之下,这些少年渐渐涨了些本事,究竟如何,还要等待时间的验证。他将冷风和其手下都解雇,从此之后他的护卫便都是他自己的人了。 为了弄清楚真相,他要先去找到贺氏镖局的贺齐。魏菲的消息,是从贺齐那儿得到的,要还原事实,他也只能去找贺齐。 魏菲在信中写清楚了贺齐的位置,槐树镇贺氏镖局。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这可能是魏菲的调虎离山之际,让他离开许都去到槐树镇,找人在路上将他截杀……皇族里的所有人,如今都成了他的仇敌,他不会完全相信对方。 只是即便他明白,也义无反顾。 不过,出发前他还是花了些心思,故意弄了两个车队,让人分不清他究竟在哪儿。 一日之后,魏霖到达槐树镇,找到了贺氏镖局。 贺齐得知有人找自己,出来看到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的时候,是有些懵逼的。这个少年虽然岁数小,但身上的衣着配饰无一不精,处处彰显着他身份的尊贵。 贺齐自知对方不是他这种小老百姓能得罪的,一开始见到人便很恭敬:“这位公子,找在下有何贵干?” 他恍惚间想起上回贺立……哦不,是陶澍的娘找来的事。当时谁也没有告诉他陶澍的娘是那位尊贵的明德公主,只是后来朝廷公布明德公主找回儿子的告示时间那么巧,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呢?他觉着,眼前这少年的气度,跟明德公主有些像——说起来,不但气度像,连模样都有那么两三分相似。 他心下一惊,虽然不能肯定,但眼前的少年十有八九是皇族之人。也不知他贺氏镖局是吹了什么风,竟然接二连三地来贵人。 贺齐想通之后,态度变得愈发恭敬。 魏霖道:“你曾经和赵以澜一道南下过?”他并未说那些客套话,直接进入主题。 边说,他边打量着贺齐,这个镖师长得并不是孔武有力的那种体型,不过看得出来,他是个练家子,长得也算清秀。一想到以澜和这个镖师一道南下过了好些日子,他的心里便如同被猫抓了似的难受。以澜要南下为何不跟他说呢?他也可以陪她的啊。 贺齐道:“是的,公子。当时赵姑娘说要托镖,托的就是她自己,一日一两银子,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