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定格在纸牌上,“也行,不过这牌不能用了,咱们得换新牌。你要是输了,得听我的。” 顾垣给服务台打电话,让他们送一副未开封的扑克牌过来。楼下就是赌场,自然不缺这种东西。 富小景撕开包装,确认纸牌没被人碰过。这次她的赢面要大得多。她想一个人的运气不至于好到这个地步。 她不断地洗牌,眼睛时刻扫射顾垣以防他偷看,“你能不能闭上眼?” 他的睫毛可够长的,富小景不免有些嫉妒。 “现在你可以睁开了。”富小景从五十二张牌里抽出一张,放在毯子上,很欠扁地说道,“给你三分钟的思考时间,当然你需要的话,也可以给你延长到五分钟。不过你只有一次机会,说错了可就没有办法了。” 她用湿纸巾擦了擦碰过牌的手,又去银碗里拣葡萄吃,边吃边盯着牌看,等她的手再一次触到葡萄时,两根修长的手指捉住了她食指,她还不及脸红,手里的葡萄就被夺走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顾垣吃了本应该到她嘴里的葡萄。 “这位顾先生,三分钟已经过去了,当然我还可以再给你三分钟。” “葡萄不错,你多吃点儿。如果我猜对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不反悔吧。” 富小景深吸了一口气,“那……当然。不过你也要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顾垣从碗里抓了几颗葡萄,握住,然后摊在掌心,“你能告诉我这是几颗葡萄吗?” “八颗。”富小景内心窃喜,心想你还不是和我一样猜不出来,而且这意义重大,顾垣今天赢了钱势必自信心爆棚,这也好杀杀他的气焰,正好告诉他世上没有永远的运气。 顾垣从掌心里揪出一粒葡萄放到嘴里,“那你告诉我现在是几颗?” “七颗。” 富小景竭力维持刚才的面部表情,“不变了?” “不变。” “你就这么确认?” “揭牌吧。” 牌面是红桃七。 顾垣给富小景斟了半杯白兰地,“你要不要再来一点儿?” “喝一杯酒就好?” “当然不是。” “那我不喝了,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违法的事儿我不能干。” “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以为这是默认的。但我现在觉得还是直接说出来比较好。”她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输。 “在这里,赌博是合法的。你介意跟我去一楼玩几圈吗?” 顾垣拣了一粒葡萄掷到白兰地的杯子,酒水溅出来,偶有几滴落到手工反复的波斯地毯上,“你总会弹曲子吧。” 富小景确实会弹,但会得实在有限。 空荡的套房里想起激昂的《保卫黄河》。 这首曲子富小景从小就练得极熟,小学时她还一度是班里的钢琴伴奏,后来到市里文艺汇演,钢琴伴奏就换成了副校长的女儿。她没好意思告诉富文玉自己被撤了,富文玉还以为女儿要在市里露脸,特意找关系要票带了一帮姐妹去看她。那天她没敢回家,一个人背着硕大书包在商场瞎逛,等到商场内响起肯尼基的《回家》,她才不得不面对现实。 顾垣手里捧着一杯白兰地颇有兴味地捕捉富小景脸上的表情,她一脸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手指在琴键上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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