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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在梅的建议下,富小景最终选了一样羊绒披肩。

    富小景相信靠人不如靠自己,她还是在租车行租了一辆老福特,在她租之前这辆车已经开了五万多英里。

    鸡尾酒会在晚上六点,酒会之后是晚宴。来纽约之后,她还是第一次长时间开车,路途又不熟,为避免路上出问题,富小景两点钟就开着车从租车行向目的地驶去。开车时她把大衣和高跟鞋都塞到副驾,红裙子外套了件厚重的面包服,脚上的鞋也换成了运动鞋。

    她的车技不错,也并没出现意外,四点多钟富小景就看见了罗拉教授家的别墅。

    这种时间进去太冒失,所以她开着车在附近慢悠悠地行驶,冬季的东汉普顿少了许多观赏的景致,坐在驾驶位,从车里往外看,一栋栋写满“我很值钱”的别墅从富小景眼里划过。

    一辆六成新的雷克萨斯停在路边,富小景从车前经过,在驶出十米后,她停好车,从车上走了下来,跑向雷克萨斯。驾驶位上的老人看上去至少有七十岁,一脸痛苦的样子,汗顺着额头流下来。

    她用英语问老人是否需要她的帮忙。

    老人艰难地看了她一眼,“no english.”

    富小景叹了口气,她看着老人的长相很像犹太人,不过在美国,不会讲英语的犹太人也很罕见,她试着用希伯来语问道,“需要我帮你打911吗?”

    老人表示不需要,他告诉富小景他已经服了药,一会儿就有人来接他。

    富小景觉得自己再说话打扰病人实在不好,同时又不好直接离开。她看了眼手表,反正距离酒会的时间还早,便站在路边等着老人的家人来接他,万一他有意外,也可以打911。

    她站在路边看天上的云,运动鞋有节奏地与地面发生摩擦。

    后来老人情况好些了,便和富小景简单地聊天。富小景告诉老人,她是来附近参加酒会的,老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富小景扫了眼自己身上的厚重棉服,马上理解了老人的怀疑,确实没有穿成这样来参加酒会的。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车旁,车上下来两个人,在咨询老人的意见后,一个身高一米九以上穿黑色西装打领带的男人换到了雷克萨斯的驾驶位。

    直到老人的车驶出百米开外,富小景才又回到了她租的老福特。在与老人告别时,富小景给了老人一张名片。虽然她只是个硕士,还是没毕业的,更没什么值得印在名片上的头衔,但她还是给自己设计了一款名片,并在名片上盖上了自己的中文名字印章,字体是工整的小篆。每次参加活动和学术会议,富小景便会带上一盒名片,正式得有些滑稽。每张送出去的名片都可能是一个机会。

    富小景手握方向盘,心里感叹自己之前以车来判断顾垣的身价实在是不智之举。有钱人未必只有一辆车。

    离六点还有不到半小时的时候,富小景把车开到了罗拉教授别墅旁的车道。已经有几辆豪车停在那里,她的福特显得有些突兀。

    在富小景看来,东汉普顿更适合在夏天举办宴会,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大草坪和泳池沙滩,可以举着酒杯站在草坪上看落日,日子也长,不会不到六点天就已经黑了。等晚宴结束,怕是已经凌晨,她开车回去未必安全。夏天,当然回去天也是黑的,但因为度假的人多,兴许路上会多一辆车,谁知道呢?反正她之前也没来过。

    东汉普顿不适合在冬天办晚宴,仅是对她而言。对于那些在本地有别墅的,有专车司机的,甚至有直升机的,冬天办,其实和夏天没什么不同。罗拉的别墅里有专门的停机坪,直升机可以直接停在那里。

    她由着服务人员的引领进入大厅。她的伴手礼是一副百年好合的刺绣,本来准备一星期后送给另一对新婚夫妻的,但实在找不到合适礼物,只好先拿来用了。包裹着中国风刺绣的盒子混在一堆奢牌里,橡木桌上几乎涵盖了她认识的所有大牌名字,她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买带logo的礼物,否则就会像车道上的那辆福特车般与众不同。

    长桌上的细长香槟杯已呈金字塔的形状摆好,只等着主人到时开酒。富小景百无聊赖,沿着长廊欣赏罗拉教授和她丈夫的合照。

    一个七八岁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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