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半分,他拿起龙鳞,道:“我听海里的蟹将说,一片龙鳞值千金。” “还给你。”乔红熹回嘴。 “你们凡间有当铺吗?那种可以用东西换钱的铺子。”东海有当铺,当铺之主还是水马,涉及钱的东西,都由水马来管。 “我们凡间落后,没有当铺,但有宰畜之铺。”一本正经说令人捧腹的话,他心够大,拿龙鳞去当是想告知所有人自己是龙吗?就只知人道的淫龙。 乔红熹彻底无语,偷翻了好几回目睛,把额前的头发梳起,穿上凉鞋净袜。想到江淳的事情,这回她自带饮水器具,一个葫芦状的水囊,装满了水后拿在手上不方便,别在腰上沉甸甸,于是找了根绳斜挎在肩上,破扉出屋,继续做昨日被耽误的事情。去修那户墙豁得奇怪的人家。走得匆忙,没有发现壁窦里伸来一只小手。 壁窦小了许多,乔红熹前些日修过,谁知没多久又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窦,这么小也没有贼能钻进来,她省些力气,拿一团杂草遮住。 苍迟收起色心,一出屋子就看到壁窦里的小手,还是小鹤子的手,手腕多了一些虾须一样的细长伤痕。 苍迟与小鹤子紧握手,故意捏起嗓子:“这手拿来油氽一番定然好吃。”说罢还发出吸溜的声音来。 墙外的小鹤子分辨不出苍迟的声音,听到油氽吓了一跳,手抽不回来,呱然大哭:“哇,鱼翅不好吃的,吃鱼翅残害鱼儿,会折寿的。” 小鹤子哭得凄惨,苍迟松不再闹她,恢复原本的声音,问:“你今日又来干什么?” 小鹤子今回认出苍迟的声音,不再着急收回手,哭腔里带怒回道:“苍迟大人您太过分了,小鹤子奉伏双大人送回行雨珠,苍迟大人却来吓唬小鹤子,有失龙太子该有的风度!” “手怎么受伤了?被欺负了?”苍迟翻开她的手腕细瞻那长短浅深伤痕,不是新伤了,估么有三四日了。 “是啊,被人欺负了,”小鹤子咄咄不乐道,“河里不知打哪儿来的一条鱼,老凶老凶了,见小鹤子可爱,常常欺负小鹤子,昨日伏双大人才把它捞走。” 听到伏双的名字苍迟心且烦,道:“把珠子塞过来吧。” “洞太小了塞不进来。” “那你待着别动,我过去。”苍迟说要过去,却折回屋子,拂好床,才“蹭”的一下翻过墙,收起小鹤子手上的行雨珠。 小鹤子穿了簇新的纱绿衬衣,绣花袖儿宽宽的,往上卷了好几折,一方鱼白汗巾子挂在胸前,腰上一条簇新的茄花珠边裙,裙摆翩翩露出暑裤,一只脚用黄线带儿扎裤腿,一只脚带儿散了,裤腿敞着。头上梳个滴溜溜的双花髻,簪着几朵初摘的黄花,左肩挂一个桃红色包袱,腰系一个饮水用的朱漆葫芦,不同于乔红熹,她这个是真葫芦。一副离家出走的样儿。 打扮得光鲜,脸上很委屈,她扑到苍迟腿上,跪哭道:“小鹤子也想在乔乔家里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