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偿失的苏清婉这下是彻底失去了盛家的依靠,绝望之余阴郁之色却渐渐敛起,直接拂袖对着早已走出几步的盛安庭和盛夫人俯身施礼,算是偿还养育之情。 果然几日后,正在昭明宫执著果酿的盛明珠收到消息,盛夫人果然手书一份,字里行间都是情谊深深,又借助长子盛梓辉的婚事在即,提及苏清婉一事,念及尚书夫人喜爱,又和静妃性格相投,如此李尚书夫人也将苏清婉收为义女,平白多了一个嫔妃协助亲生女儿旗妃,自然是好事一桩,为了表明重视李尚书的夫人特地将苏清婉的名讳加入李府的玉碟,也因此苏清婉此人和盛家再无瓜葛。 “我算是看清楚这个苏清婉的坏心肠了,”时宜将手里的去了皮的果子丢在了调好花露的木桶里,“小姐待她如同姐妹,又在盛府长大,真是良心被蒙蔽了。” 坐在一旁的盛明珠正在准备将第一罐的果酿封口,脸上笑意浅浅,“时宜,这些话也只能在这里说说,要知道苏清婉身份不同,你可要多留意几分。” “那是自然,眼下是在内室,时宜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时宜扫了一眼即将堆满果子的木桶,“这些事完全可以交给昭明宫的下人做,小姐何必亲力亲为?” 盛明珠颇有耐心,将一大套道理讲了个通透,直到时宜开口求饶,才收了声音。 “已经是这个时辰了,不如就到这里吧,你想偷懒的话,就把杂活丢给宫里的人好了。”盛明珠屈指敲了敲已经封好口的果酿坛子,“难得秋色将近,带到下雪的时候,就能够喝到自己动手制作的果酿了,踏雪赏梅,应情应景岂不美哉!” 时宜笑着起身收拾了一下,随即让宫中的下人这几日将剩下的果子去好皮。 等盛明珠穿着寝衣坐在了案几前,总是会想起两日前的那晚,仍旧是心有余悸。 或许是因为那日的缘故,轩辕炽也未再来过昭明宫,没曾想在蓬莱阁危难关头竟然会被璟王随兴所至的曲子挽救,盛明珠不由提起了嘴角,眸中尽是浅浅的月色。 “想什么呢?竟然这样的专注!”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步履轻盈,落在轩窗旁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盛明珠。 这个时候能够悄无声息出现在此的也只有叶暖夜了,盛明珠佯装嗔怒,“我就知道,每次但凡我做点好东西都逃不过你这狗鼻子。”说着起身走到了暗红色的木柜旁,将今日刚刚封口的果酿拿出了一罐。 “瞧瞧,还学会拐着弯之骂我这个哥哥了,我是狗鼻子,那你还逃得了吗?”叶暖夜兀自坐在了软榻上,姿势格外慵懒,“好好给我说会话吧,难得我来一趟,你不会就拿一罐果酿打发我吧!” 盛明珠早就和叶暖夜嬉笑贯了的,自然也不拘谨,只是将轩窗关好,又拉上了绢纱帘子,这才斜眼看他,“看你的样子定然知晓了蓬莱阁的事情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