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友坐在距离沪上几千公里的西安古城下,看着同样的落日夕阳慢慢从斑驳的土城墙上一点点坠落,关心说道:“妈妈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没办法及时给你买实习礼物,我给你卡里打点钱,你喜欢什么就去买吧。” 温榆闷闷嗯一声,心思却有点下坠,“妈妈,你好好玩吧,我这边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鱼儿,有件事妈妈想跟你说。”乔燃微微叹口气,这么多年,她执意离婚,没抢到温榆的抚养权,让女儿在温家受那么欺负,她这个做妈妈的很失格,她想把温榆带出温家,“等妈妈回来,我去跟温家谈判,把你带走。” 温榆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拿着手机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妈妈,是不是爸爸找你了?”她太了解自己妈妈了,她当年是净身出户,一分钱都没有拿到。 这么多年,从当初养尊处优的贵太太到放下身段去企业求职。 能做的工作,也就是简单的办公室文职。 薪水不高。 养活她自己没问题,但根本存不了什么钱,这也是当初她争不到温榆抚养权的原因。 乔燃娘家都没人了,唯一有价值的就是温榆外公留下的一块地皮。 这块地皮,乔燃一直放着不敢动,就是为了给温榆留作嫁妆。 现在温家已经败了,温榆怕爸爸去打外公土地的主意。 “是的,你爸爸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你回来的事。”乔燃温柔说道:“我觉得他应该是想悔改了。” 悔改?温榆有点想笑,可是笑不出来,她怕妈妈听到伤心,抬手抚过自己酸酸的眼角,喉头哽咽,果然温家人真的要把她剥削的一点都不剩。 从逼她和荆跃联姻开始,到现在的守孝三年。 她被他们当做棋子牢牢控制着,没有一点人权。 止住哽咽,温榆恢复刚才的声音,说:“爸爸有没有说别的?” “没说什么,就提了聊聊你的事。” “妈妈,你别去见爸爸,我和他……聊过了,有些事我可以处理。”她都和爸爸达成了的协议,只要守孝三年,他就让她彻底脱离温家? 她绝对不允许温家人来抢外公的东西。 “你们聊过了?”乔燃有点讶异。 她怎么不知道。 “嗯。”温榆声调尽量愉快轻松,让乔燃听不出异样,“妈妈,你好好在外面玩,你不用担心我的。” “好。”乔燃想想也是,自己女儿马上要当设计师了,很多事她自己可以决策。 不需要她再指手画脚。 挂了电话,温榆心情复杂地看向身旁的落地窗,方形格的玻璃窗外,夕阳余晖,淡淡晕晕似一副勾勒地无比诗情画意地水墨画铺卷在整个天空。 美不胜收。 但对温榆来说,再美的风景落到这里都像煎熬。 尤其想到她得在这里待三年,温榆不免又触景生情,心情越来越糟,在这种糟糕的心情下,她就抱臂埋头,开始独自闷声难受。 一直难受到楼下开饭。 女佣苗雅上来敲门提醒她下去吃饭,温榆没有胃口,起码今天搬回来后没有,所以去开门的时候,对着门口的苗雅摇头拒绝了。 苗雅本就瞧不上她,肥嘟嘟的唇一翘,非常不情不愿地客套一句:“大少奶奶不吃的话,那我就下去啦?” 说完,毫不客气‘砰’一声把门重重关上。 温榆看一眼关上的门,没多想什么,重新反锁上门,转身就躺回床上,没有胃口,但睡意有。 卷着被子开始陷入沉沉的睡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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