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打了三遍,依旧无人接听。 手机的屏幕渐渐暗了下去,阮恂觉得有点迷茫。她怔怔的看着墙壁上一张风景油画,直到白忱过来坐在了她对面。 “给家里人打?”白忱问。 阮恂摇头,她根本没有家,哪来的家人? 但还是解释了一句:“给我阿姨。” 欧明希算是林窈的“前任”,阮啸之的第二个妻子。 阮恂刚穿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和阮啸之离婚了,但是原主是欧明希看着长大的,她和阮啸之结婚数十年也没有要孩子,欧明希几乎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甚至当初离婚的时候,她拟定的离婚协议书里有一项诉求就是阮恂的监护权。 理所当然的,这一条款最后被删去了。但她依旧会时不时的会来青城看阮恂。老爷子也默许了她的这项行为。 阮恂重生那天的第一个电话就是她打来的,欧明希是个非常温柔的南方女人,连说话声音都像是南国秀丽迤逦的流水。一周前她又专门来看过阮恂一次,给她买了一大堆东西,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阮恂,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给她。 阮恂刚才打的正是这个电话。 她叹了一声,把手机还给了白忱,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去向。 白忱手里把玩着手机,懒懒散散道:“你那天的答应给我抄生物,怎么下午就不见人了?” “我没答应你呀,”阮恂小声辩解了一句,又道,“而且你就算这次抄了,下次还是不会……” 门口的谢初同也不知道怎么听见的,得空插话:“一时抄一时爽,一直抄一直爽!” 阮恂努了努嘴,很是不赞同这种说法。 蓦地,白忱笑了一声,几分戏谑几分意味不明的愠怒:“不会就不会,成绩好又能怎么样?” 阮恂未及回答,桌球室门口一阵喧闹,谢初同从门口跑进来,笑的差点断气:“忱哥你快去看看李锐新烫的那个头,我他妈笑死哈哈哈哈哈……” 白忱没理他,倒是阮恂好奇的往门口看了看。 然后她就被门口那位发型奇突的仁兄震惊到了,仿佛遭遇了核辐射似的,炸的非常具有后现代艺术感。 而相比起这位爆炸头和满屋子的彩虹毛,白忱的黑发正常的令人发指,看着不像个社会哥。 显然谢初同也注意到了这点,他指着绿毛道:“渣男锡纸烫。” 又指着爆炸头李睿:“螺丝小波浪!” 满屋子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阮恂身上:“仙女公主切。” 最后看向白忱,语气感叹:“而我忱哥,不一样!” 白忱将桌上的烟盒一把扔了过去:“ 你有病吗?” 谢初同接住烟盒嘿嘿一笑,在白忱发脾气之前迅速的转移了阵地,跨过门槛和李睿说话去了。 “我的祖宗,太阳可终于出来了,”他喊,“你们谁吃冰淇淋,我请客!” 一时间桌球室里应和声此起彼伏,谢初同摆摆手去买冰淇淋了,阮恂看向窗外,雨丝还没有停,但是整个世界却都明亮了起来,太阳真的出来了。 她背起书包想离开,一转头白忱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她就给绿毛说了一声,离开了台球室。结果还没有过马路,就又迎面遇上了提着一袋子冰淇淋的谢初同和叼着烟的白忱。 原来是买烟去了。 烟没有点燃,他短袖外只套了件夹克,拉链还开着。风将那衣服吹的鼓荡,衣角翻飞着猎猎作响,是少年人才会有的漫不经心的张扬。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