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径直问兄长:“他说的什么?” “淑妃娘娘想看看定亲的那个。”这是袁训给南安侯的回答。 老太太可是个明眼人,一般的话瞒不过她。当即道:“娘娘想看,怎么不明着召见?又有中宫所出的端庆公主在……” 她的手让握住。 兄长稳定的手掌,让安老太太知趣闭嘴。 “没事儿,他会处置。”南安侯的语气中,充满对袁训的信任。 他这般的信任,只更添老太太的疑惑。安老太太迟疑的问:“这亲事……” “这孩子最可靠不过,过上几年十几年我不在了,有他当你的晚辈,我可以放心的走。”南安侯静静地道。 老太太悲从中来,又强忍住不再说这不讨人喜欢的话题,想随便岔个话题出来,一张嘴又是:“袁家是什么来头?” 这是她心里一直转的,张口就来。 兄妹四目相对,南安侯微笑看着妹妹面上遮不住的皱纹。这是父母最疼爱的孩子,是自己唯一的亲妹妹,打小的时候开始,就没有一件事不依着她。妹妹喜欢,自己就喜欢,妹妹不高兴,变着法儿的也要哄她喜欢,从小就这样的过来。 不想一件亲事,伤了妹妹的心,害她痛失闺友,又受到委屈。想到自己的正妻,南安侯夫人,南安侯就说不出来的厌恶。他一生觉得对不住妹妹的地方,就是娶错了亲事。 他就不再隐瞒,含笑:“我也不清楚。” 安老太太没有吃惊,而是无奈:“兄长就这么的相信这孩子?” “是啊,那位大人做保山,又有……。”南安侯低语几个字,安老太太愈发的扑悚迷离。她索性干脆地道:“好吧,我信兄长的,你总是为我操心才是。” 南安侯笑了:“是的。”如同小时候一样,他抬掌拍拍老太太的白发,道:“去看看你的四丫头,想来在宫中受到的,必有一番招待。” 这“招待”二字,让安老太太叹气:“还真贴切。” 兄妹二人往房里来时,窗户后面,邵氏张氏移开的面庞,也和老太太一样,是充满了疑惑。虽然兄妹二人的感情让她们羡慕,可她们更关心的,是宝珠这是让掳走?还是被赏赐? ……。 袁训走出安家,以马车前犹豫一会儿,跺跺脚,赶着车往宫里去。 他在气头上时,不想去冲撞“娘娘”,就告诉自己回去告诉母亲,让母亲去转达。可他还得去还车,虽然这车一天不还没要紧,可因这车的存在,袁训就生出回宫去的心思。 既然打算去宫中,那去问问是必然的。 少年的袁训,当着人做事是稳重的。可不代表他的内心,也苍老如老年人。他愤愤在想着,宝珠是能吓的吗? 吓坏了还抱什么孩子! 就这么离开。 他离开后约有盏茶时分,两匹马冲入这巷子中。那叫世拓的青年勒住马缰,问身边的小厮:“就是这一家?”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