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中午难道不休息会儿再往这里来?老太太这会子就盼上了,您是看大姑奶奶吧?” 安老太太微乐,宝珠在家“自在”,这话是寻常安家人也常说的话。此时说出来,老太太还是一样的喜欢,宝珠在婆家“自在”,袁训觉得往他脸上贴金比较合适,而老太太则觉得这金子贴她脸上更好。 宝珠的“自在”,不更衬出老太太的能耐,南安侯的眼力? 接下来,梅英又说到的大姑奶奶掌珠,老太太就晒笑:“我想她作什么!晚上请客,她大早上就回来。回来就钻她娘屋子里说累,好似别人都没当过媳妇,都没打那会子过来似的。想接她的娘走,倒不趁早今天就走?” 说到掌珠,老太太就要沉下脸不悦,也不知道真不悦还是假不悦,反正是个不喜欢的表情。 幸好有梅英,梅英就笑了。她的笑,在此时自然是能开老太太心怀的,总不能老太太在生气,梅英板着个脸气上加气才叫好。 梅英就笑道:“看您说的,明明心里是为四姑奶奶得意,又为大姑奶奶筹划,也知道二奶奶早说过,冬天冷,她要侍候您到开了春,再往那府里去住,又说这些作什么?” “她去?哼!住不到三个月就得回来!”安老太太鄙夷地道:“那府里龙潭虎穴呢,她去好当喂食,别人还嫌吃得不过瘾。” 这话比划软弱的邵氏实在形象,梅英忍住笑再劝:“倒不见得吧,大姑奶奶那性子,岂是吃人亏的,不是老太太常说,大姑奶奶只给别人亏吃,这话不是昨天还说过?” “我那是高看她!没想到把她高看到狼窝里。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那一房两房四房的,都能把她婆婆斗败,她又算得了什么?”老太太更撇嘴。 梅英还想着要劝,忽然明白地笑:“您说您不管大姑奶奶,这侯府的事情您却这么清楚?”梅英好奇心上来:“好老太太,我天天跟着您,见客也跟着,出门儿也跟着,是几时您打听的文章侯府?” 老太太脸上有些下不来。 她沉着脸,似比外面又要掀起风雪的天空还要沉。沉着沉着,老太太沉不下去。对着梅英那还是一张笑脸儿,她可怎么能一直的生气呢。 梅英是丫头中跟她最久,从小城里跟到京城,算是最知道她的人。 老太太就撇着嘴角儿:“这怎么能让你知道?你知道了,你心里一喜欢,就去告诉那明年开了春就滚蛋的人,那人就去告诉你的大姑奶奶,你的大姑奶奶还当我心里放不下她。” “明明就是放不下?从在家的三小姐开始,再加上最给你挣脸面的四姑奶奶,最担心的大姑奶奶,哪一个您能放得下?” 梅英的话更让安老太太不屑:“我放不下?哼!好吧,我告诉你,上上个月董姨太太家孩子抓周,我去了,她对我说的。” 老姐妹说话,丫头们并不跟在身边。 掐指算算,此时腊月,上上个月却是十月里,是掌珠出嫁前,或出嫁后。 梅英就暗笑,谁说老太太不关心来着? 不关心还有功夫听这些话? 想想她亲眼见到的文章侯府乌烟瘴气,梅英就皱起眉头,问道:“董姨太太还说了什么?” “没有!”安老太太断然否认。 “没说怎么挟制那一房两房四房的?” 老太太绷紧面庞往房里去,喃喃道:“宝珠也不知几时来,难道还在家里?还有我的好孙婿,攻书要紧,但有些日子没见,他可来还是不来?早到也好,至少有个顺眼的面孔看。免得我对着那不顺眼的,心里生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