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在那里。 袁训想着怎么打发走余伯南,远远的不在眼前才好。而余伯南想着控制自己面上的笑容,看上去都似有心事。 宝珠见有一会儿无人说话,心想要糟,难道他们在酝酿情绪,准备再次开战? 余伯南肯定是吃亏的。 表凶肯定是占便宜的。 宝珠虽然向着自己的夫君,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在自己家里表凶打了客人。就强伸出个头来端详袁训面色,陪笑问他:“才回来,不换衣服吗?” 袁训哦上一声,宝珠又叫:“红花儿,添茶来。”有心对余伯南笑上一笑说我们去了,又怕这笑把握得分寸不对,又惹自家夫君添气,就不看余伯南,想已经叫过小婢添茶,这不是明白让你坐会儿的意思。 你且等会儿,等我回房哄好我家的这个,让他再出来好好的招待你。不敢说有多热情,至少有个主人之道。 宝珠推着袁训去了。 进到房中,宝珠不欢快也强着欢快,再说她本来就是欢快的。夫君小别回来,又高中春闱,宝珠若雀子般叽叽哝哝:“红花不在,我去给你打热水净面可好?”还没有出去,卫氏送了来。 宝珠就亲手捧过大铜盆,送到袁训面前,再歪着脑袋笑:“哎,净面了。” 袁训不接。 他回到房中,那脸就往下一沉,今天两段怨气,前气加上后怨,袁训有撒娇的本钱。就往榻上一坐,一动不动像个木偶。 宝珠见他这样,也是早有心理准备。就放下大铜盆,拧出手巾送到他面前,笑脸儿盈盈:“哎,净面的喂。” 袁训不动。 宝珠扳住他面庞,给他擦干净了,再笑推他:“衣裳落的全是灰,再闻闻,还有几点杨花味道。你解衣,我给你取干净的。” 再回来,袁训还是没有动。 宝珠就抬他胳臂腿,让他站着解汗巾子,又怕他几天没回来就空儿要纠缠,好哄着他:“等下一准儿的客人多,你才回来,可保养着些,宝珠是你的,晚上再缠我不迟。” 袁训听到“宝珠是你的”这话,就开始冷笑。 宝珠不管他,知道自己的夫君顶天立地时也能顶天立地,没有天地可顶时,比三岁孩子还会撒娇寻事。 心想哄你也哄了,衣服换了、脸也洗得白白净净,等你出去见到客人,你再不当个好主人,宝珠也管不了你许多。 他是宝珠推回来的,宝珠就再推他。 抱他手臂,一半扯一半用身子顶上去推他下榻:“去吧,好人儿,你高中了这是大喜的事情,快去见过母亲,让她夸夸你,再去等着迎门候客人。” 袁训的身子死沉死沉的,像个千年老树根子扎土里,长在榻上一样。他的脸上,继续是冷笑。 宝珠就恼了,放开他教训他:“一点儿旧帐,我像是永远亏欠着你,平日里没有不恭敬你过,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论理儿来说,今天闹脾气不应该!” 她这一恼,袁训才慢慢吞吞地道:“论理儿说,我应该出去。可我才受过两段气,才回房享受你一丁点儿的温存,我还不想出去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