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官员却傻住眼。他暂时不想往上报,也知道自己压不住。不过欺负袁将军官再高,你是外来的,他带着女眷总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把他打发走,自己再慢慢描补这事情,可以推张三,也可以推王二,那守码头的人肯定要问罪。 他打着袁训不寻他事情的主意,却早把问罪的人想好。 袁训官高,却不是本省官员,不能越权处置,只能留下来上告。官员陪他到现在,就是看到他不曾让人去上告,心才放下来,就见顶头的顶头上司尽皆到来。 看他们一个一个胡子滴汗,本地官员眼前一黑,有大势已去之感。 袁训没好气:“他们来作什么!”而且谁告诉他们的?就见到三老爷迎下船去,对都指挥使拱手:“老兄,还不算晚。” 三司都对三老爷还礼:“收到你的信,我们不敢耽误。” 三老爷笑:“治下有事,不敢不跑死马的去告诉你们。”却是他和都指挥使好,又想到要平息袁训怒气,一般的官员不行,半夜里接到信出门前,打发人先往省里报信。 幸好离得不远,不然还赶不到。 都指挥使,正二品,布政使,从二品,比袁训为高。按察使正使,和袁训一般儿高。后面跟着副使参政,马车或马跑得筋骨如醉,有气无力的上来,先见到一码头死人。 滴溜溜的凉气,从脑后发出,累也没有,乏也没有,这事情严重性尽皆知晓,不然不会跑死马的起来安抚袁将军。 都指挥使满面陪笑,上船来软酥酥的唤一声:“小袁,兄弟,数年不见,你把哥哥我给忘记了不成?”这个和袁训以前京里就认得。 本地官员本就眼前发黑,这失查之罪他是跑也跑不掉,正想主意,认为这位袁将军和本省官员不熟悉,就中想取便利,听到这一声“兄弟”,直接往地上一坐,心想原来他们才是熟人。 再看布政使,笑呵呵过来:“小袁,老世侄,我和你家祖父,南安老侯可是好的很呐,好的很。” 袁训心想,那我是你孙子才对,怎么叫起老世侄来。 按察使和袁训不熟悉,但来时路上已把底细问清。这几个全是高官,虽在外省消息灵通,听到这就是那把女儿养在宫里的袁将军,魂早飞走。 与头上乌纱有关,不敢不备加小心。 按察使笑脸儿相迎:“世兄,我年长与你,与你家长辈,喏喏喏,我和董家,我和靖远侯常相来往,你我也是世交,世兄呐,你消消气。” 世兄这话,可指有世交的平辈,也可指有世交的晚辈。 三司对着袁训大攀交情,本地那官员从懵中醒来,有心打听,又见全围着袁将军打转儿,只有自己不认得的三老爷满面堆笑,像好说话的很。就凑过去,小心翼翼,内心忧愁,挤个笑脸儿比哭还要难看:“老大人,下官请教。” 三老爷扫他一眼,就知道他想问什么。要换成以前还在京里,三老爷是不肯做成人的,不把人酒菜银子要足,一定不说。 但他近年沾侄子的光,侄子沾亲戚的光,颇受别人光彩,肯做成别人的心也多上来。 就告诉他,免得他无尽的忧愁:“实告诉你吧,你的官当到头了!” “是是,”本地官员愁眉苦脸。 “这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