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怀璞胖身子对着红花手臂就撞,袁怀瑜又向姐姐手臂上张嘴,小白牙森森,好似刀枪剑戟。 “放肆!”宝珠厉喝住。 “哇!”加寿放声大哭,把着鹅黄宫衣的小手伸向母亲,委屈的不行:“母亲,怀瑜咬我好几口,” 小手松开,袁怀瑜比她还要早的投到宝珠怀里,抱住宝珠脖子,也委屈莫明:“母亲,我要去救你,姐姐不乖,她不让!” 这要不是外面正乱,宝珠一定给儿子几下。看你把姐姐欺负的。 胖软软的小身子贴上来,宝珠亦软下来。把袁怀瑜揉几揉,分一只手臂接住加寿,把她抱到另一边手臂上,看着女儿泪珠盈盈,宝珠心都让揪疼:“乖乖,这一会儿母亲没功夫打他,等咱们寻到祖母,一定打他。” 袁怀瑜对着姐姐一个鬼脸儿:“告状精!”加寿心头气苦,又呜呜哭起来。 “加寿,”母亲柔柔的唤着她,语气中有焦急难耐,加寿虽小,也听得出来异样,抹着眼泪:“在呢。” 宝珠郑重的托付着她:“乖乖宝贝,今天京里出大事,” 加寿呆上一呆,又觉出很不一般。这是生长在宫里,自在安宁长大的她从没有过的感受,又难过又不舒服,又刺心又酸重,促使她开动小脑筋听母亲说下去。 “咱们还要寻祖母,还要寻曾祖母,” 加寿接下去,把小手指儿扳起,一个一个数着:“寻太爷爷,寻小二叔叔,寻阮叔叔,寻……”一下子明了,真不知是什么力量让她说出下面一句话:“母亲去吧,我看着弟弟。”一把又揪住袁怀瑜小手,本就小腿脚全站在车上,宝珠才能一左一右抱住两个小胖子,这就方便加寿扯着袁怀瑜往车里去:“袁怀瑜,乖乖的,姐姐说古记儿给你听。” 袁怀瑜又让她弄愣住,又咬过姐姐虽不知道错,小心眼子里也有潜在内疚,还有母亲在旁边,老实的让扯回坐下。 “袁怀璞,你也不许再踢红花姑姑,不许添麻烦!”加寿有板有眼,这就在车里主持上大局。 香姐儿爬过来,她在哥哥闹姐姐的时候,就吓得贴住车壁哭。这一会儿回到姐姐身后,向着袁怀瑜举小拳头:“哥哥不乖打姐姐!” 袁怀瑜胖脑袋垂着,袁怀璞也低下头。 一刹时,欣慰感动和对女儿的自豪骄傲全涌上宝珠心头。遗憾的是此时不能多流连这场面,趁着还在抽泣的加寿给香姐儿抚衣裳的时候,宝珠悄悄退出。 懂事的孩子们,更坚定宝珠在任何事情上带她们平安渡过的毅然。加寿寻一堆人的话,提醒宝珠到处是责任,她也要担上一份儿,不仅对自家的人,还要对眼前的人。 马车两边经过的,尽是哭喊的人流。你挤我推,你踩我骂的,有什么人倒下去,随后就见不到他起来。袁家的家人得力,以身挡住,才保证小爷小姑娘们的马车没让推倒。 宝珠凝眸高呼:“孔管家万大同,咱们得想个法子,这样人挤人的不是办法!” “好咧!” ……。 街上潮水般的乱,寻爹寻娘的叫声嘈杂难听。福王带着人加快步子往太子府上去,在他看来,还嫌这里不够乱。 跟他的一个人问他:“王爷,咱们可以再发动第二步了吧?” 福王打量下身边经过的人流,有的满面悲啼,有的已丢衣弃履。沉吟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再等等。” 玄十七骤然发难,完全不在福王意料之中。后角门冲出剑光,似提前发动,混在王府外面看热闹中的人也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