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郡王冷笑:“我的军中不需要王爷管。” “再助长姓葛的,老子弹劾你,把你们俩个一起送京里受审!”萧观恶狠狠。 陈留郡王亦怒了,从牙缝里迸出来话:“王爷说话当心!你乳臭未干,能当谁老子!” 两边跟的人见到骂起来,赶过来准备劝解。见萧观凶神恶煞一般,又让郡王惹毛。而郡王横眉怒目,手已放到佩剑上面。 萧观的中军大声怒斥,而夏直等人反唇相讥。两边人马各自悻悻分开,走开十几步,萧观和陈留郡王同时回头,向对方面上飞快看了一眼。 这一眼都有一个意思,保重吧!因为接下来打的是大仗。而这一眼两个人都收到,身子微微一震,扭头径直离开。 不得不争。 不得不斗。 萧观年青要挟制郡王,这是必然事情。陈留羽翼丰满,宫中有太后,京里有舅爷,自己有名头,不服萧观也是理所当然。还有一条更重要的缘由,消除京里的猜忌,是头一件与性命有关的事情。 争兵权都得放在性命后面。 两个人手中是除去内陆和沿海军队的兵权,各处边城留一部分,余下的全随身而行。 这要是合伙儿嘀咕,咱们做点儿什么吧,足够皇帝招架不住。就是他们不合伙儿嘀咕,只是关系亲厚,皇帝会毫不犹豫把其中一个人换下来。 当皇帝的并不指望下面的人互相伤害,但手底的人关系不错,今天张三说:“哟,昨天我疏忽,这件公事我办错了,怎么办?”王二说:“咱们不上报,兄弟我帮你瞒。” 要是这样的关系,皇帝脑袋迟早送他们手上。因为他们一心一意去了,把兄弟情看得比忠君情还要大,皇帝要是不担心他是个傻子。 现在是你指责我,我挑你的刺。你敢出错,我马上给你报上去。两个人如此行事,都是明白人。 为粮草同心这么一回,都惬意。但这种时候不能多,接下来还是要争,还是要防,看似不太平,王爷虎视眈眈,郡王以资格卖资格,其实才是太平。 萧观知道陈留郡王没有后续粮草也打,他松口气。陈留郡王敲打一下王爷此仗不胜不能班师,也就放心。 第二天萧观回营,十分之八的兵马作战,余下二分防陈留郡王冲上来抢功。 陈留郡王晚几天回营,即刻分一支兵马出来,单独给儿子们,私下叮咛王都一破,你们就冲到王爷阵营里抢功去。谁拦先打谁。到时候是混战,王爷管不了。 而他们不和的话又一次传开,都知道陈留郡王要抢功劳,王爷大骂不止,险些动手。 于是,王爷中军大骂陈留郡王,龙氏兄弟背后大骂萧观,没有在一个地方,都骂了一个不亦乐乎。 …… 到五月底,御前会议的人数增加。丞相马浦,以他的官职,皇帝对他不宠也没恨到不想见,他应该在。 走进御书房,扫视一眼,马浦松口气。席老丞相不在,那自己说话可以由性些,并且席连讳不在,这里就少不了自己一席之地。 和他政见相同的几个御史都在,户部尚书侍郎全在,工部尚书侍郎全在,忠毅侯自然也在。 别的人,吏部阮梁明等也在这里,柳至和大学士们也在。马浦知道是袁训亲戚,但他胸中一团怒火燃烧,今天他不管这里有多少人是忠毅侯后援,非得把袁训参好为止。 他率先出列:“皇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军中骄横一直都有,异域称王京中也鞭长莫及。前年定边郡王造反,前年东安、靖和、项城三郡王京中受审,都是陈年旧事,前车之鉴,而今不能不防。” 脸儿一扭,对着袁训死死的剜上一眼,含怒道:“忠毅侯身为兵部尚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