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一天,大雪飘飘而落。黄家晚上摆了酒,一般家宴上,黄姑娘会亲手做几个菜,这也是她用心学的,当父母亲的先品尝或审视一回。 热气腾腾的涮锅子,远不如黄跃的话气热烈。 “我打听了,皇上也不能完全依着忠毅侯——御史们弹劾,都察院里的老严心疾犯了还没有好,左都御史也有告老之意,常都御史新官上任,又是袁家的亲戚,就他最跳蹿——他忠毅侯说的好听,什么为我们求情,依我看梁山王和陈留郡王的求情奏章就是他自己写的!拿豆腐印盖上!皇上怎么可能不有点儿处置,他就是跟在里面过了明路的讨一回报私仇,姓常的,不是好东西。老严没把他罪名定下来,姓常的巴结忠毅侯,一定要办我们,我是轻松些,” 黄大人一通的乱吹,黄夫人和女儿还是颦眉。黄姑娘问:“父亲,那您会是什么处置?” “罚俸呗,我打听过了,不是半年就是一年。”黄跃洋洋得意。 黄夫人母女放下心,有了笑容:“这倒也罢了,咱们家不是穷官员,一年两年的薪俸没什么。” 黄夫人道:“那以后就只防备忠毅侯的举动。” “他,他哪儿敢啊。”黄跃说得美滋滋。 黄夫人埋怨着:“老爷不要大意,如果没有女儿,你大意我由着你。但还有女儿,袁家又御前得到允许报私仇,什么不伤人命,我才信,真的死了人,有太后在,谁能拿他怎么样?” “正是上有太后,他才不敢。他下有女儿在太子府里,他更不敢。”黄跃眉飞色舞:“他得有个好名声,不贤德也得大度。夫人你说是不是?” 黄夫人没听明白,黄姑娘也眨巴着眼睛。 黄大人细细地解释,甚至伸出手指头扳着:“一,有太后在,你们想想,皇上是个仁德的名声,太后难道有个暴虐的名声?” 黄夫人微亮了眼眸。 “二,他袁家的长女,定亲给了太子,却还没有成亲呢。就是成过亲,他忠毅侯敢有个度量窄小的名声?” 黄夫人眉头慢慢展开,边想边道:“是啊,”黄姑娘更是把手一拍,嫣然道:“父亲母亲,这样的来说,如果忠毅侯有任何的举动,或者是对着咱们生气啊,对着咱们恼怒啊,都可以上门去指责他……。” 一家三口齐声:“可以说他不够豁达大度。” “哈哈哈……”这一家人欢快极了。 黄夫人吃一杯酒,扬眉道:“我可算能安心,老爷就是老爷,家里没有你可怎么能行?这豁达大度不但可以针对忠毅侯,可以背后针对太后,也可以在女儿到太子府上以后,袁加寿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就不是贤妃,也可以指责她!” 寻到一个好主意,太得意了,黄夫人扭脸儿又交待女儿:“你呀,可就不要这样的傻,这话是用来说别人的,可不是约束你自己。只要她袁加寿敢怠慢你,敢不理你,敢不让你说话,你就这样说她。至于你呢,史书多多的学着。汉朝吕氏,你看她心慈手软吧,结果让个戚夫人给欺负好些年,” 黄姑娘含笑:“但是母亲,吕后隐忍多年,最后不是把她做成人彘。” “所以指责的话,对着别人说就行了,千万不要照自己。”黄跃大笑。 “这就可以大行事特行事了,但是老爷,太子府上什么时候才要女儿呢?”黄夫人又跟黄跃探讨。 黄跃眯着眼一笑:“礼部里的公文,我已经送给张大学士看。今年宫里进多少人,太子府上分多少人,这是一定的。就是齐王府上也有人。” “但是父亲,如果我去的不是太子府呢?”黄姑娘娇滴滴:“皇上年纪比我大呢,再说皇后有太子,柳家地位也稳固。齐王府上,”黄姑娘嫌弃地道:“梁侧妃近来更没有宠幸呢。” “乖女儿,你只管放心。我问过张大学士口风,要论京中有资历进太子府的人家,如你这般贤淑的可不太多。”黄嘴笑得眼睛只有一条缝。 黄夫人紧跟着夸:“我家女儿贤淑上面可比袁加寿强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