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的时候,虚了陈留郡王的座位。萧瞻峻也不用凑那个体面已是知足。 见忠勇王走来,萧二爷笑容更增。眼前这一位是失意人,失意时上前嘲笑,不说以后他翻了身要怀恨,让别人看着得意的自己气度上也像不行。 “王爷,请去坐席面。”萧瞻峻语声亲切。 忠勇王为儿子凉透了的心稍稍好些,强笑道:“不了,我风寒刚好,本来身子难以行走。但公主大婚,不能不来。这道贺过,我特来说一声,我就不坐席面了。” 萧瞻峻打迭起小心挽留他:“恕我多年外官,不曾在京中长住过,同王爷咱们是初交往,但高山仰止,见面如见父执辈,正要同您把酒三杯,您这早早去了如何是好?我不能请教也就罢了,只怕兄长知道,说我怠慢王爷,要怪我呢。” 忠勇王红了眼圈,几十岁的人鼻子一酸,这感觉他好些年没有过,但今天强烈的委屈出来,带出这强烈的辛酸。 深深的凝视着萧瞻峻,像看一个从没有见过而又饱含渊博的人。 萧瞻峻在这眼光下面深深的同情了他,但却无能为力。 看着这身影佝偻地出去,萧瞻峻只能说一句:“雪地里滑,王爷走好。” 这话不管问的有多真挚,转过脸儿,见到老梅岁寒越筋骨壮的梁山老王携带孙子来吃酒,萧瞻峻又是一副笑脸儿。 陈留郡王同梁山王、忠勇王的亲戚关系差不多,但袁训和梁山王结亲,萧瞻峻跟梁山老王相对亲近。 他迎客的笑,忠勇王已经看不到,忠勇王只把萧二送客的亲切藏在心里,想了一回又一回,似乎从中能汲取到一些力量,接下来他要看心爱的儿子常棋,这位王爷需要力气。 临出这府门,忠勇王才回过头。对着一地红炮纸有了一句话,福禄寿齐进门,跟我家相比,我家像是福禄寿全溜出门。 …… 铁锁打开,木门推开,以前是金镶玉贵公子哥儿的人,现在层层牢门关着,还枷锁在身。 重枷,有时候能枷死人,太重的原因,扛不住,又无法展开身子,能把人累死。 看在当父亲的眼里,更是让他老泪纵横。 常棋看着这眼泪心痛如绞,艰难地道:“父亲别哭,儿子我看着难过。如果我走了,也请您不要难过。” 他的嗓音再次含恨:“我全是为了家里,父亲,不是我要跟大哥抢袭爵。大哥他性子绵软,当文官可以,冲锋陷阵他不行。梁山王府不可一世,镇南王尚了公主,咱们再没有点儿手段怎么能行?” 上一回忠勇王来看儿子,常棋也是这样的说,忠勇王并没有责备的话,这一回也依然没有。 有人也许认为,是常棋还在难中,而且生死未卜,忠勇王不忍心再说什么。 但只有忠勇王自己知道,随着常棋的话,掀起王爷几十年的憋屈不满。 对于幼子同长子争风,忠勇王不聋不傻,他一直了然于心。 对于幼子霸住家事,忠勇王不呆不痴,他一直心如明镜。 常棋的话就是忠勇王几十年里不敢做只在心里转悠的心思,镇南王把持京中,梁山王代代军中,他忠勇王府要再由柔软性子的人袭爵,下一代更让比到墙角里。 所以忠勇王妃为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