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们一说是丝丝入扣,这官印只能由前尚书随身携带。白卜懊恼自己看不懂这些的同时,又泛起一丝精明。 “他不肯承认,也就不会给我盖。咱们还是那句话,你们帮我主意出完整,我给你们修衙门,你们要怎么气派,就怎么气派。”白卜此时是完全能要挟住这两个人。 凌洲却道:“不要太气派,只要修一半,再把屋顶加固。能审案子能住人就行。” 白卜奇怪:“为什么只修一半?” 上官风抿抿唇:“留一个半边衙门以警后人,当官不为民作主,随时随地让砸了衙门。百姓们沦为刁民,并不完全是他们的错。” 白将军深深的佩服,又因为太缺钱粮,举一反三,一听就透。把身子笔直,白卜当面保证:“二位大人请放心,我拿到公文,决不加一丝私心上去。” 凌洲和上官风这才细细的帮他支招:“还记得小袁的战功吗?他打仗光听就是痛快的。居京中数年没见到仗影子,他难道没想过?再说他是兵部尚书,他往这里来算巡视。你白将军不给他看看水军的威风,水军的弱点,你就不算称职。想法子弄一仗给他看看,让他舒坦,还能要不来东西?” 白卜听完,长揖到地,先对这二位生出五体投地的心。 第二天白卜兑现诺言,把修营寨的木料石头,还有不用的帐篷,运去好几车。 人手也足够,两天的功夫,硬是在台风里把衙门修整好。半边衙门,就此出炉。 …… “半边衙门,以警后人?”太子欣然:“好,这个衙门盖的好。” 来回话的上官风和凌洲趁机道:“明天开审案子,特来请殿下明天去观看。也斗胆,请殿下亲笔题写半边衙门。” 太子在这句话里,眉端缓缓的凝了凝。在帐篷外肆虐流动的风里,是蝼蚁与天地的差别,但当事人眉头一动,是自己心上一道警惕的深痕。 他并非不想写,却不能写。 出京前后太子得到的一些言语,有袁训在身边,有张大学士在身边,无时不在太子脑海里如薄雾浓云般翻腾。 来到水军,为安全计殿下不能表露身份,为避嫌,殿下也不能表露身份。 是以这“半边衙门”,太子可以拍案叫好,却不能揽这件光彩而亲笔书写。让本地的百姓们歌颂太子殿下的威仪,一不小心就大过皇帝。 要因此说他没有抱负,却也不是。 这等他对于皇帝的避嫌,和日常生活里,别人对他的避嫌一样,如果正确理解,就是花儿跟着日光走,却不会炽烈过日光。 如果不正确理解,就成我行我素,皇帝远于千里之外。 有岳父忠毅侯在,有张大学士在,是不会允许太子持后一种想法。太子也就只能对凌洲和上官风微笑,先没有确切的回答。 “让张大学士写吧。” 叫进来张大学士,大学士盘算下这事的利弊,因为他过于着眼于“增加太子威望”,而犹豫难定。 殿下写,将长威风,但大学士也要想想,皇帝知道以后,半边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