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来:“爹爹,咱们不去帮帮吗?” 车里的孩子们“哗”地一声,一起笑了出来。 袁训也笑:“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受灾,兴许前面没有下雨。咱们赶路要紧,去苏州要紧。” 听到这里,有眼色的元皓,最不敢惹坏蛋舅舅的元皓,一个字也没有说钻回车里。小六却不放过他,大叫:“表弟表弟,你出来帮腔啊。” 元皓在车里扮个大鬼脸儿,放开嗓子开始背书。小六听到的回答,就成了一段孟子。 小六撇撇嘴:“就是这样,表弟如今也很会教唆。”苏似玉笑话他:“谁叫你信他的教唆?”小六抚额头:“因为我讨了苏似玉,一里一里的就笨了。” 当晚钟南等人没有回来,第二天的下午,钟南两个人满身是水,说不好是雨还是汗回来,回二殿下的话:“这个方向倒是没有受灾,雨隔一天下一回,也都不大。” 太子和齐王都有放心之感,嘴角噙笑:“这就好了,还有秋收,就还有过冬吃的,也还有税收。” 话刚说到这里,前面来了几个人,零零散散的走着,有的人哭哭啼啼,用袖子抹着眼泪。 看他们的背上和手臂上,背着挎着不小的包袱,神色都是慌慌张张。 “去问问。”袁训说着。过去一个小子,陪笑问道:“这位大哥,您这是带着全家走道儿?走亲戚吗?” 他对这一行有老有小,走的脚步所以有跟上有落后的打量。 中年男子满面愁苦:“遭了灾,可不全家都出来。” “哦?不知道是什么灾?”小子顶着雨,还是细细地询问。 “你看看这天,这里雨还算好的,地里还有吃的。我们那里是一直的大雨,地里的庄稼全淹在水里。”中年男子悲痛上来,抱住脑袋蹲地上大哭:“我一地七分银子的菜呢,” 另一个中年妇人,应该是他的妻子。斥责道:“快别说了!已经淹了,你哭能有用。天天就七分银子七分银子,听也听的足够。” “我还有一地十几两银子的庄稼,还有……”中年男子说不下去,显然七分银子不是他的痛,只是他用来掩饰别的损失。这全扒拉开来,他哭诉的力气也没有,只是低泣不止。 中年妇人嘴唇哆嗦着,看得出来受灾她虽难过,但丈夫让压得有气无力,更让她痛心。喝一声:“大妮子,二妮子,三妮儿,小栓柱,快来把你爹拉起来,咱们还要去你姥姥家,力气不能花在伤心上面。” 几个孩子答应着过来,把中年男子推着手臂,最小的男孩子用脑袋顶着中年男子屁股,让他重新站起。 他太小了,还没有扎起头发,倒不会扎到中年男子。 小子问上几句这个人就崩溃似的,他就知趣不问。中年男子擦着眼泪就要走开,马车里出来一个胖胖的孩子,胖手心上握着一个果子,对最小的男孩子伸过去:“给。” 是元皓充满同情的露出脸儿,也有孩子见到孩子本就亲切。 细细的雨水打得官道青翠,黄色的梨子在这里更鲜艳夺目。最小的男孩子家又刚受过灾,一个果子对他诱惑不小。他吸溜一下口水,把个眼睛放在梨子上面,还不敢过来拿,但眼睛盯着一动不动,跟元皓见好听的走不动一个模样。 中年男子一家惊住,在他们一路行来遇到的行人不少,听到有灾情,劝的多,给东西的少,他们早就习惯。但见到这一个果子由一个孩子给出来,吃惊于他的大方。 但大人是什么心思呢?他们人是僵着的,眼神儿犹豫不定的看向大人。 “给。”元皓又说一声,胖脸儿上恳切是个孩子都能把他打动。 最小的孩子忍不住了,小跑上来一把拿在手上。太小了,什么也不懂,这几天又吃的不丰富,生怕元皓还要回去,转过身子跑得远远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