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端着药汁对欧阳容走去,欧阳容大叫:“我是贵妃,你杀了我怎么对天下人交待!” “要交待什么?你是指还有人为你鸣不平是怎么着?刑部?还是大理寺?他们哪个敢查我。你又不是大功臣让我冤杀!你历年害人的证据我有一大箩!谁查我,我就给他好好瞧!”太后忽然一笑:“而刑部的柳至,你死了他会难过吗?” 又一件事情出现在欧阳容脑海里:“那年柳家跟我家大闹,也是你指使?” 太后笑了:“是了,这一件你还糊涂的很,听我说明白。你指使娘家害我的执璞大病一场,没多久就查到与你家有关,你弟弟欧阳保,就是今天死的这个,让掳去吐露真情,把四肢打断。他说解药在他房里,谁去取呢?柳至机灵,跟你家大闹一场,闯进你家夺了解药,救了我的执璞大孙子,这事儿我永远不会忘记。” 抿一抿唇,不介意加上几句无关的话:“但要定我的加喜,还得下功夫。” “那他也闹了,后来为什么还要召集柳家跟我家打官司?”欧阳容心头血又滴一大堆。 太后更笑起来:“我说你除了心性高以外,心思跟不上不假吧?你只想算计别人,却忘记收拾了你,柳家树立皇后威风,震慑六宫。” 欧阳容嗓子眼里格格作响。 “还有不明白的没有?有,我全对你挑明,让你泉下好好思忖,这里面不全是你起的头?别人都毒,别人没先拿你下手!也别说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话,你要不歹毒,现在虽不是贵妃,也还好好的在这宫里打发岁月,没有人拿你当蝉!你是自己呀,以为是黄雀,却又把螳螂和蝉全扮上。” 宫人已上前,见太后说完,两个人架住,一碗药灌下去,太后冷眼直看到欧阳容断气,撇一撇嘴儿自语道:“有害人的心,却没能人的计。一家子傻子,我孙子利用你们,倒也聪明。” 太后已听过刑部和顺天府的回话,打一巴掌就吓跑,怎么会是她心爱的孙子? 她知道是利用欧阳家,但也不想再留欧阳容。她的孙子去边陲吃苦,欧阳容凭什么还在宫中享福?这在她心里才叫不讲理。 …… 太上皇不时往外面看着,直到有人通报回来,他露出喜笑颜开的面容。太后把两道遗旨给他:“没用了。”太上皇叫宫人取来火当面烧去。太后请他去睡,太上皇端坐不动:“忠毅侯还在御书房外跪着呢。” 太后面色一拉:“别管他,让他跪三天三夜去。”去扶太上皇:“走走,咱们去睡。” “哎哎,要说这死了人虽与你孙子无关,却也是死了人,他又是习武的,跪一夜也没什么。不过看他把元皓带得又爱学又懂事,跟元皓出京前大变模样的份上,你真的不去说句话儿?再不去,皇帝就睡了。半夜里你睡不着,也别去打扰他。皇帝辛苦呢。” 太后瞪瞪眼还是不情愿。 太上皇自说自话:“以前你我总担心元皓过于娇惯,但现在再不用担心。元皓每天的钟点儿很会规划,一早习武不用人叫,也不怕苦不怕累。到上学的钟点儿就骑上小马去了,那马是不是要换一匹,如今小了吧……” 他絮絮叨叨的话里,太后不再装生气,孙子是她心爱的,侄子也是。何况她的侄子是个能出力,也出力很多的人。 叫来任保,让他往皇帝面前。 任保带回来皇帝的话:“多年习武,料无事情。悠悠之口,总得堵塞。”太上皇和太后无话睡下。 任保见今天晚上是救不回侯爷,带上几个小太监再次去御书房,给袁训送去吃的喝的,还在袁训身子四角点上薰蚊子的香。 “侯爷吃点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请罪。” 任保侍候一回,留下两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