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改成闷闷地在心里想。 梁山王为诸郡王守边城表功,头一回把葛通写在里面,又把执瑜执璞也写在守边城之功内,和郡王们写在一例。 梁山王写的是事实,袁训和柳至送班仁的信一样,不敢不呈。但袁训是他的亲家,又是皇帝的表弟,太后的侄子,皇帝本能的多心。 如执瑜对执璞的话里所说:“皇上对太后的偏心视而不见,与爹爹深得圣眷也有关系。” 皇帝对近臣重臣的赏赐看似丰厚,其实件件想了又想,哪怕是一时性起的重赏,皇帝心里也转几转。 在皇帝看来,梁山王这是讨好太后,买好亲戚。这在他面前遭忌,但…。梁山王他以前却不是这样的人。 皇帝最后从长计议,把这带给他新的不悦的奏章推到一旁。 他留中不发,料想表弟不敢张扬。萧战明年要和加福成亲,梁山王今年会回京,皇帝准备等面见他时,再论别的郡王们和葛通的功劳。 也准备好好的责问他,什么时候变成趋炎附势之徒! …… 回京的执璞等人,在应试下科场的前一天到京外。赶一赶,动用家里人权势,城门关后也能进城,回家歇息比外面舒服。 但大家一商议,匆忙回家太赶。一年多在外面,进家门难免有长辈问长问短,藏不住话的一说就要到半夜,耽误明天正事情。 执璞还要考虑到大哥没有回来,他会解释的最多。万一长辈们哭哭泣泣,影响他临场写文。 城外最好的集镇最好的客栈歇了脚儿,包下一间大院子,要热水洗浴,包袱里干净衣衫取出来换上,一觉睡到五更城门开,进城直奔科场。 马刚到,有人乐了。 路边停着的马车里半打帘子,称心如意柔声地唤:“执璞,这里来。” 阮琬带着家人:“大哥大哥,我们料事如神,猜到你们再怎么晚,今天也会到京里。”他提起准备好的考篮,喜滋滋地显摆:“全家人一起给你收拾,里面吃食全是我摆。” 凌离的家人,方澜的家人也在这里。 没有功夫寒暄,大家提着就走。只有执璞费解释。 称心的失望溢于言表,在他后面找了又找:“二弟,瑜哥起晚了不成?” 如意略有嗔怪道:“是啊,璞哥你没有叫起大哥?” 执璞咧咧嘴,我是那种大家全进了京,独把大哥抛在客栈的人吗? 关于怎么对就要成亲的称心解释,执瑜说写在信里,父亲一看就知道。执璞就含含糊糊地搪塞着:“你们回家去就知道。” 接过如意手中考篮,称心手里的就显孤单,执璞索性一把也接过,一手提上一个就走:“我先下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