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担忧的说:“王妃,你未曾给旁人剪过指甲,还是让奴婢来吧。” 温软笑了笑,开玩笑的道:“一回生二回熟,而且即便是不小心剪到了肉,殿下也不会怪我的。” 月清无奈:“殿下倒是想怪,可怪得了吗?” 月清无意却道出了方长霆的心声。 两手都擦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拿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开始剪指甲,虽然如同用嘴啃的一样,好歹也顺利了,只是到了后面,不知道是不是手累了,不经意减掉了方长霆小拇指指尖上的一小块皮。 血慢慢的从指尖渗透出来,沾染半个手指头。 …… 方长霆心底那根有丝丝颤抖的弦,瞬间绷断。 等他醒来,这女人果然……还是杀了吧。 温软看着那血丝,默了, 月清忙拿帕子递给她,“王妃,下次还是我来吧。” 把剪子放下,结果帕子立马裹住了方长霆的手指,有些心虚的说:“我以为我的女红够好,拿剪刀的小事应该也会做得好的来着。” 方长霆觉得,温软真的每日都在挑起他的怒气,每每他觉得他气消了,她又能轻而易举的勾起他想要见血的冲动。 每次惹他到极怒之时,他都迫不及待的想要醒来掐死她。 * 第二日一早,安排好了石校尉和月清的该做的事情,温软还是不放心的再三嘱咐后才和宋大夫人出了门。 没有了絮絮叨叨,永远讲不完的话,方长霆觉得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有人进来给他喂药,给他进食,但却无人说话,人走了之后,这屋子又继续静悄悄的。 无声无息,他就真的好像身在了一片都没有的荒芜黑暗之中。 慢慢的,昏迷中的方长霆,额头上冒了薄薄的细汗,没有任何知觉的情况下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方长霆身体上的毒性未解,偶尔会致使全神麻痹,昏迷之中即便是意识清醒,也感觉不到丝毫伤口上的痛意和痒意,更感觉不到冷暖。 越来越安静,安静到他连屋子外边的风声都听不到了。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却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就好像……他像是死了,灵魂脱离了身体一样。 随之又感觉自己正在坠入深渊之中,想要伸出手拉住什么,但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手。 一股无力又绝望的感觉攀爬上了心头。 方长霆不是神,只是□□凡胎的人,纵使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纵使他断过头颅都未曾怕过,但他现今却还是慌了 有种彻底陷入了昏迷,永远感知不到外界,再也醒不过来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却恍然经过了沧海桑田,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随后关上门,紧接着是一道软软的却带着颤意声音。 “外边好冷好冷,果然还是屋子里边暖和。”温软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刚刚在外边,为保持该有的风度,她冷得发抖都没有做出失礼的动作。 月清把新的暖手炉子拿了过来,递给温软。 “王妃,你要是冷,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应该多听奴婢一句劝,多穿一件。” 温软接过袖炉,捂到怀中,牙齿打着颤的说:“能多穿我还能少穿不成,若不是要维持王妃的形象,我出去早裹成球了。”话落,又咬牙切齿的多加了一句:“这该死的形象。” 月清:“……王妃,你已经不是伯爵府大姑娘了,你是骁王妃,注意形象。” 温软再次气哼:“该死的形象。” 月清默。 自家主子偶尔会有几日脾气暴躁,她能理解。 听着这些声音,方长霆的眉头慢慢的纾解了开来,意识开始松散,疲惫之意渐渐的加重,最后睡了过去。 * 温软的小日子来了。 因上一次的小日子是在赶路中度过的,没有休息好,又风餐露宿,更吹了风着了凉,所以这一次推迟了好几日,而且以往都只是有一些痛意而已,但这一次却是痛得她起不来身,不仅肚子痛,连着腰也跟着痛。太医开了药,也不见痛意有所减缓。 夜深,温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但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都抱着肚子痛苦得细细呻i吟。 方长霆恢复意识的时候,便听到了这些声音,起初他以为她是做了噩梦,但呻.吟声未曾间断,让他起了疑心。 她这是怎么了? 中毒了,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声音细碎,却很清楚的听得出,她似乎很痛苦。 都叫成这样,人都死哪去了?! 方长霆想要怒斥那些酒囊饭袋是干什么吃的,但是声音到了嘴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也出不了声音。 不久,就听到了外室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昏迷多日,早已经可以靠着脚步声来分辨是谁。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