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无家可归,避免受寒受冻所建的灾房。” 方长霆微微眯眼,上辈子的雪灾可没有建什么灾房,等发现大雪不断的下了一个月之后,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谁下的令?” “是下官。” 方长霆略一挑眉,宋琅便感觉到了压迫感。 顶住了这压迫感,宋琅道:“虽是下官下的令,却是王妃提醒的。” 听到是温软,方长霆顿时明白了。 “为何?”明知故问。 宋琅无法瞒过去,只好说实话:“先前王妃在金都之时,也就是殿下遇险的当日做了个殿下遇险的梦,殿下可曾知道?” 方长霆点头,在昏迷的时候温软说过一次,醒来之后石校尉也说了一次,想不知道温软是用这个借口来稷州的也不行。 宋琅压低了声音,说道:“王妃说,她也梦到雪灾了……” 听到这,方长霆摆了摆手,道:“余下的事,本王问王妃即可,此事你就当没听到过。” 骁王在护着王妃,这点宋琅明白,随即应声道:“下官明白。” 放在膝上的手握了又松,半响后勾唇露出了笑意。 比起他,温软的心实在是太软了。对于雪灾一事,避免被她看出端倪,他尚且还在考量当中,她倒好,却已经不迟疑的开始了动作。 正要放下了帘子,却忽然顿了顿,复而皱眉看向宋琅:“叛贼元启把稷州的银库粮仓都搬空了,又何来的钱财建灾房?” 宋琅默一下,老实交代:“王妃捐赠了三万两,花了部分建房,余下的在收购粮食和棉,还有药物,以及修葺百姓的房屋。” 方长霆一怔。 他一直以为她的钱财是被诓去了,竟然没想到全部都花在了这上面,让他有些讶异。 “今年的风雪似乎是真的比这数年来大了许多,若是像二十年前那样严重雪灾,还是早做好防范些为好。” 方长霆点了点头。二十年前的雪灾和这次的雪灾是无法比拟的,这次的堪称百年难一遇。 所以三万两根本不够。 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他便顺了温软这水,推波助澜一把。 “再过十日,若是风雪还未停,即刻让人募捐,若无人捐的话……”眸色沉了下来:“便用些强硬的手段。” “是。” 放下了帘子后,方长霆露出无奈的一笑。 虽有所顾忌,但为了人命,还是放弃了一部分的顾忌,这像是温软能做出来的事情,就像是赶来稷州来救他的事情也是一样。 起初他觉得,她心中肯定是怨恨他的,但为了荣华,更为了保住她那不成器的弟弟,她才会把这怨恨藏在心中,而后赶来保住他。 两个月相处下来,他觉得,虽然她有私心,可她对于曾连累了她被砍头的他,还是存了几分恻隐之心的。 或许她的心肠也如其名一样的软。 骁王不自觉的略微勾起了嘴角。 马车进了城,转入街道的时候,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车夫道:“堵车了。” 方长霆没有多在意,直到车夫再说:“好像是宋大夫人的马车……王妃也在。” 闻言,骁王蓦地掀开了帘子。 向前望去,只见宋大夫人在前边马车的旁边朝着他敛衽行礼,而后从马车上下来了个身穿着墨绿色花鸟花纹的狐裘斗篷,带着兜帽的女子。 这女子除了温软还能有谁? 温软好像知道是他,一下了马车就往他这边看来,一见他,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意,随后向他的马车走来。 而相对于对方的笑脸,方长霆却是沉着一张脸。 才走到一半路的温软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脸色,脚步忽然就缓了下来。 有些不敢走过去了是怎么回事? ……她是哪里惹到骁王了吗,怎么这么一副阴沉的脸色? 阴沉得让她想起来了上辈子的骁王。 见到温软的反应,方长霆知道自己无意之中露出了不合时宜的表情,收敛了阴沉的表情,面无表情的朝着温软道:“上来。” 车夫立马跳下马车,搬出了车凳,然后给温软让出了上马车的位置。 温软…… 她不想上行不行?!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惹了骁王,温软还是乖乖的踩上了脚踏。正要扶着车厢上马车的时候,骁王朝她伸出了手,没预料骁王会有这个举动,温软怔了一下,好在反应还算够快,手转了个弯,放到了他略显冰冷的手上。 方长霆退了个位置,让她好入内。 上了车,温软小心翼翼的道:谢殿下。 跟着过来的月清把暖手的袖炉也递给温软,温软从骁王的手中抽出了手,接过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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