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照得通亮,自带几分温度。演讲台前陆淮修正在做最后的欢迎致辞,他颈前的黑色领结被他自嘲像是服务生,不知今晚是否会有人让他添酒。 陆淮修目光远眺至大门处,隔着一条长长的教堂走廊,他温柔注视白语薇,款款道:“谢谢各位光临,也感谢我太太——今天的寿星终于姗姗来迟,”他顿了顿,松了松紧绷的肩头,“亲爱的,生日快乐。” 一如初见,心跳雷鸣。 掌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为白语薇而鼓。 她扯起嘴角,满目含情,在夹道人群的艳羡目光里走向陆淮修。 第3章 塔园 企业名流高调做慈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钱都出了,博点版面和流量何乐而不为呢。 陆氏的慈善拍卖第一轮结束,几位新人的书画作品多拍到了五位数这样不错的价格,到场的亲友甚是赏面。 白语薇从侍者手中接过香槟向竞拍者一一致谢。茶歇时间很短,白语薇立在门口待众人陆续归位,美丽的天鹅颈才微微转动,泄出疲意。陆淮修上前箍住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 她美丽的躯壳内里早已虚滞,背部贴上他胸膛时差点没站稳,他忙稳住,将她扶坐至一旁的钢管沙发,单膝跪地,手心亲昵地搭在膝骨上,关切道:“怎么了?” 怎么了?白语薇也不知道,她扯出笑,摇摇头 ,“可能最近有点折腾,累了。” 是的,没别的,就是拍卖会累的。 一个拍卖会的筹备实在繁累,平日一天四场应酬都可自如的她,偏是这场拍卖会抽筋去骨,累成软骨动物。 是,只是拍卖会累。她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那歇会。” “唔。”她身体前倾,额挨上他的额。 陆淮修伸手抚上她的脸,拇指在嘴角轻碾,“还以为陆太太折腾了5个小时会把s市最美的晚礼服穿来,我都怕这场地装不下您的裙摆,没想到这么低调。” 一身素黑战袍将身材优势分毫不差地展现,可了解她的人就知这与她惯来的张扬风格不符。“不满意?”白语薇将裙摆掀起,纤白的一条美腿伸至他小腿处,意味分明地磨蹭他。 一阵酥麻蹿起,撩的人喉结滚动。陆淮修轻咳一声往周围扫了一圈,服务生正目不斜视地收拾桌子。 他将裙边拉好,挂笑无奈道:“好,是我不解风情了,我太太高调低调都很美。” 拍卖师的声音从沉木门内传来。 第二场拍卖是重头戏。张一蝶在前台又确认了一遍音响、灯光和桁架,上次失误后她有点强迫症,毕竟这次再失误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座席上,王珍妮衣着隆重,宛如中世纪贵妇,裙摆两个座椅都盛不下。她不着痕迹地将紫红丝绒手套拉扯了一下,确认其服贴在纤细的手臂,才满意地双手交叉,搭在两肘。 眼角微皱的岁月痕迹丝毫不减这张脸的美丽,摄像镜头晃向这侧,坐在第二排角落的她敏感捕捉,顷刻勾出优雅的淡笑。 镜头右转扫向拍卖师,她表情垮了下来,同身旁的李同知交头低语了几句,促笑后转头又敛去轻浮,正色端望向拍卖品。 正在拍卖的是青花山水纹画缸,左侧幕布后七弦琴一角露出,王珍妮与李同知同时瞥见,余光对撞,会心一笑。 张一蝶又跑到后台,将黑色绒布掀开,借着昏暗光线扫了眼仲尼式七弦琴。 这架南宋古琴距今七百多年历史,是今晚的重头戏。说实话,王珍妮女士对于这场活动纯粹是玩票,毫不上心,全由公司策划负责,她只挂个名头享受善心大使的称号,还不如儿媳白语薇积极。 这架琴下半年倒了几回手,名品价值在高频的转让中收藏价值骤降,只求等会在场的竞拍者可以积极些,别让公司收不到尾款。她最怕的就是借着慈善名义让他们拍行也一起慈善。 张一蝶抬首,见白语薇和陆淮修从旁门走入。 一对瞩目的璧人,均身着黑色礼服。白语薇黑的低调,不修饰分毫,倒是陆淮修的衣领纹了墨金色的边线,在并不亮堂的后台准备区溢出流线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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