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中晃荡,大概就是此刻汪致霆波荡的心跳吧。 白语薇和汪致霆那段分分合合的往事除了他俩没人了解具体,只知道汪少爷一直粘着白语薇,而白语薇冷脸热脸全由心情,有时候少爷火来了也撂挑子甩脸子,没一阵又卷土做回舔狗。 旁观者都看不下去,又都不敢说什么,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白语薇和陆淮修在一块的时候是宋茗心心态最不稳的档口。她白语薇连宋家的座上客都要抢,有把她宋茗心当做朋友吗?过了一阵她听牌友说,白语薇立牌坊一直给秦邈打钱,秦家倒了明明有她的一番添柴加火,这会装什么贞洁圣女,四处留情。她意难平地怂恿汪致霆去把白语薇追回来,或者和陆淮修干一架,结果这厮死活不把这事儿当回事,只说这次必须要好好治治她。 宋茗心怒他不争,又不知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何事,只得忍气吞声,没多久,汪大少爷自己发现不对了——白陆couple火速订婚了。 *** 又是一阵雨歇,耳边的聒噪拍打声突然消停。 白语薇揉揉眼拉开帘子便见汪致霆直勾勾隔着落地玻璃盯着她。她吓得本能反应赶忙拉上,缓了会心跳才拉开,杏目用力皱起瞪他。 洗手间里,陆淮修正在洗漱。她怕他误会,伸出手指示意汪致霆离开,他下颌颤动,眼白被雨水淋的布满血丝,片刻的僵滞后他猛地转身。 湿透的黑影慢慢缩小在视野里。 一言不发,掉头就走,这一幕有点熟悉。白语薇定在窗前,任雨帘将雨林馆的景淋成一片斑驳的绿。 陆淮修拿起吹风机拖长线为她吹头发,见她还木着,问:“怎么啦?”最近她的情绪似是起起伏伏反反复复的。 “不太想回去。”他们下午要回白家,今日是白语画的农历生日。 “语画会伤心的。”他将三千烦恼丝捋直,见她仍是不快,退一步劝道:“就把你买的那一堆小女生喜欢的东西送给语画,送完了我们就走?” 说是这么说,白语薇知道是陆淮修的战术,还是装傻点了头。不想他为难,也知道该回去。 又是一阵急雨,密集的大豆滴在地上,溅起水花。 白语薇是被抱上车的,一把伞和一个宽厚的怀抱能在这样的冰雪淋漓的冷天里抚平一切焦躁,坐上后座她就着感动勾上陆淮修的脖颈,赖皮不让他好好收伞。 陆淮修最爱她时不时勾动人欲望的惊喜,眼中两张精致的脸漾着媚笑在勾魂,他将伞往外一扔,埋进了她的颈窝。 小王车技虽然排不上名,但是眼力见极好,关上后座的门便面不改色地将隔屏降下,丝毫看不出是只童子鸡,大概也是身经百战。 黑色豪车横穿垂直灰蒙的s市。白宅今日很是热闹,粉色气球腾在空气里,“白家二小姐生日快乐、白家白大少爷生日快乐”,一蓝一粉两条横幅悬在白墙上,几个膨胀到瞧不清具体的卡通字母堆在沙发上。 还少爷小姐,白语画每年都要偷偷地吐槽。 白家位于商行区中心的别墅区,别人家别墅都往郊区买,乐清净,白森山反其道,图热闹。他天生爱热闹,总嫌没儿子,嘴上偶尔念叨一句,罗萍和白家二姐妹也没当回事,只当他传统土俗的毛病,可真当他领了个4岁带把的儿子回来时,天下都乱了。 白太太罗萍以为自己会是那个最受不了的人,泪才酿了一碗没想到白语薇最先爆炸,她同白森山说:“他进来,那遗嘱要写明白。” 白森山自是不同意,还好声好气同女儿商量,姐妹两一半,弟弟一半,白语薇当场气成一个兵马俑,脖子都不会动了,她也够狠,直接找人把白森山当时要谈的合同截了。迟迟谈不下来白森山也没忘那处想,只当是生意场上的战术,酒桌上一番打听才知自己女儿拳脚伸的可真够远的,长此以往自是不行,刚起来的事业根基尚还不稳,他回去又商量,“这样,三人平分。” “我,妈,语画,三人平分,不然免谈。”当时白嘉辰小个头就在站在客厅里,乌溜溜的眼睛含着懵懂的后怕,白语薇快步离开,经过时裙摆扬起,盖住了他的脸。 就这样僵局一直耗到白语薇结婚。她要嫁人还是他在报上看到的新闻,拜访父母那日也没他的位置,罗萍和白语画偷偷摸摸拾掇了一番去见的陆淮修,后来是陆淮修亲自拜访他才见到了这个女婿。 此后陆淮修有试图弥合他们父女的关系,结果一个咬死了遗产要平分,一个咬死了只能按她的方式分,最后他一拍桌,“我还没死呢,以后再说。” 冷言冷语还是白语薇狠,“那回不回家也以后再说!” 以前好到穿一条裤兜连白语画都觉得爸爸偏心的那对父女,现在撕扯到见面就牛魔王式鼻孔出气,她有试图和姐夫接力缓和这个局面,劝过说:“其实钱不重要,一家和气才比较重要。” “我知道钱不重要。”白语薇就这么轻描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