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喘息,被方才的梦惊得几乎窒息。 不知道游戏结果如何,他犹豫了片刻,打了电话给汪致远,第一句话便是,“我太太呢?” “在游轮上。” “那结果呢?” “你猜我弟弟为陆太太做了什么?” “什么?” “陆总,我只能说,你太太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我家二楞了。”他语气轻佻,充满嘲笑。他面上嵌着嘲讽,看向床上的王馨然,目光落在小腹,蓦地一柔。 而对方只望向窗框,双眼失神放空,没有回视。 陆淮修一拳砸向了床面,落了一手柔软的绵绵。白语薇,我输了。 与此同时,游轮的负二层,俄罗斯□□赌进入了第三轮。 汪致霆侥幸,躲过了两轮,而面前的“陆太太”早已泣不成声。 白语画清晰的知道这不是一个游戏,是第一声枪响响起的时候,她耳畔嗡起一道耳鸣,随时像是口哨一样持续吹响,扰乱她的理智。 她闻见血腥,像被扼住了咽喉,缓缓转头与汪致霆惊恐对视。恍惚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梦里,可她没有办法享受这份恐怖刺激,眼泪滔滔不绝地奔涌。 这帮欧洲老外一直叫她mrs.lu的时候,她知道他们找错人了。汪致霆眉心微蹙但也没表达,估计出来,本来要来的是白语薇。 他心头无数猜测划过,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真被扔进了一场人命赌局。而为什么会是他和白语薇,他将信息矛头指向了陆淮修。这个伪君子!不不不,伪君子开不来如此恐怖之玩笑,是阴邪小人。 领头的是个大胡子,他的名字发音类似琼,但汪致霆听不清楚。 那个“琼”在□□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子弹,指尖一转,转轮关上。被送到了汪致霆头上,他松开手指示意汪致霆接住。 汪致霆指腹划过他粗粝的手背,扣住枪,这是第一次,前面两回,子弹没轮到他就进了别人的脑壳。他看了眼哭傻了的白语画,紧紧闭上眼睛,对着头准备直接开了两枪。 他自己的一枪,和白语画的一枪。 他有种直觉,他们不会让他死。人怎么会这么轻易死呢?他不信。 这个想法即便在两个工人反抗这个游戏而被当场枪决的时候,他也没把自己代入。他是天之骄子,有钱的霸王,怎么可能呢,这只是个愚蠢的玩笑,甚至心底还开始盘算回去该怎么以牙还牙,整死陆淮修。 扣动板机,明明人已经木了可手还是本能一样地剧烈颤抖。 不过果然,他活着。幸好。他和激动地哭出来的白语画相视一笑,他问大胡子,“我可以帮她擦一下眼泪吗,女人嘛吓坏了。” 他们不允许交流,可白语画先前用嘴将他的布条取去,两人对了会话,门一开,他果断倾身衔起地上的布条,装作一无所知的昏睡。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但最让他恐惧的一点,他清楚地看见了所有人的脸,他们会放他走吗? 枪递到了第三个人手上,那个人是张廷富,汪致霆认出了他,他不停地使眼色,甚至尝试用中文交流,但都被他们用枪指着脑袋吓闭嘴了。 他的出现几乎就是坐实了陆淮修在整汪致霆。我放你一个司机掌握行踪,你他妈要用这种把戏整我们?陆淮修,你的报复心是不是太强了点。 海风阵阵,但负二层依旧闷不透风。游轮的游客早已下船入纽约城游玩,游轮停靠在岸边,与深蓝形成完美的静止图。 □□抵在额上,张廷富老泪纵横,他不懂开枪,食指如何也按不下去。最后那帮人嫌他婆婆妈妈,替他接过抢,一脸残忍的玩味,嘴里倒数,“three,two,one!” 他全身发麻,猛地起身想挣扎最后一次,刚开口——“我兜里有......” ——“砰——” 船身没震动,但海鸥扑棱翅膀远远地飞走了。 灯火将洁白的小身躯染上红光。 猫在愁云后的圆月如一只孤寂的眼睛,炯炯凝视着从暗潮汹涌的深蓝。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