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还没人来给咱们具体解释。” 钟屿正盯着对面纪有初看,她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仅将侧面对着他。细眉,杏眼,直而挺的鼻子,紧紧抿着的嘴唇十分饱满。 原本苍白的脸色终于被房间里的暖气熏得红润起来,像是羊脂玉上洇开的胭脂,一直染到了耳根。 “算了,”钟屿垂下眼,习惯性地揉了揉袖扣,说:“先别打扰他们了。” 还不到六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次意外中受伤的孩子家属们陆续到了医院,闻到腥味的新闻媒体们也火速赶到。 钟屿换去了休息室,短短半小时里,已经一连看了几次表。 他的计划原本是跟孩子家长一一道歉后,跟几位相熟的媒体开个小型的情况说明会,之后就要赶回公司参加每月例会。 晚上也已经有约了,他小侄女今天周岁,父母在家里摆了一桌筵席,让他们姐弟几个一起回去吃个饭。 但直到现在,他还一件事都没去做。 除了一次次的看表,就是来回踱步。 这种状态下的他,其实并不多见。 忽然有人在这时候敲响门,钟屿眉梢忍不住一抬,几乎是立刻就大步过去,从门外探进来的那颗脑袋却不是他想见到的。 “你真在这儿啊!”见没走错地方,何堪这才整个人钻进来:“你抽血抽晕了啊,我在外面都等你一年了!” 何堪说话从来都很夸张,钟屿虽然从不跟他抬杠,但起码还会给出点反应。今天倒好,理都不理他,径直走到一边沙发坐下去,还问他一句:“有烟吗?” 何堪愣了下,上下摸口袋:“没带,你不是不抽烟吗。”他跟过去推推他:“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听杨助说,那孩子后来没输你的血?” 钟屿点头,双手搁在膝盖上,就这么坐了会,才又开口:“我的血不能给他,他妈妈说会有ta-gvhd。” “ta-gvhd?什么东西?”何堪摸着下巴琢磨了下:“他,gv,高清?孩子她妈看gv,跟输不输你的血有什么关系?” “……” 钟屿将开了搜索页面的手机递到何堪面前,何堪一边咕哝着“神神秘秘的”,一边接过来细看:“ta-gvhd:输血相关性移植物抗宿主病,可由直系亲属输血引发……” 何堪突然打了个哆嗦,手一抖,手机“哐”地落到地上。 钟屿黑着脸刚预备要捡,何堪立刻把他拽了上来,一脸的惊奇惊讶还有一点点的促狭:“我早就说过那孩子是你的吧!” 这件事情还要追溯到今天下午。 刚从海外回国不久的何堪,第一件事就是来见死党钟屿。 可惜钟屿成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好不容易空下来一个下午说能跟他聚聚,结果是把他请到了旗下教育集团的周年庆典。 于是乎,两个未婚未育,对孩子这种生物还存在可怕偏见的大男人,被一群祖国的花朵簇拥在正中间。 何堪被一个个脸上涂着大红胭脂笑声喊声哭声震天响的孩子们吓得更加恐婚,原本都已经准备好中途离席溜之大吉了,突然就从孩子堆里看见个特别的。 白皮肤,黑头发,葡萄似的大眼睛干净清澈,小鼻子又挺又翘。发呆的时候总爱咬着下嘴唇,一说起话,嘴巴就会很可爱地嘟起来。 孩子们都有人来疯的毛病,他却可以安安静静一个人坐着。两条粗粗的小短腿支着地,肉乎乎到每个指根都有一个窝的小手盖在膝盖上。 “那不就是小一号的你吗?”何堪夸张地揉了揉眼睛,证明自己没有看错:“真的,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你要不要去查查他妈妈,看是不是你的旧相好!” 钟屿那时候只当成是他的无聊调侃,连个像样的反应都吝惜给予,只是清冷倨傲地嗤了一声,就立刻把视线转开了。 “是真的像!我跟你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怎么可能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