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但有一件事始终让她觉得好奇,他们的衣服都是一次性的吗,贴身衣物呢? 直到今天,她总算是有了初步的结论了。之所以说是初步,是因为钟屿的这几件衣服都不能手洗,沾水之后立马变形,显然是不能穿了。 但内裤再怎么高端,还是纯棉的好,而这种材质不大会娇贵到沾水就坏。那她就不知道,钟屿是要直接扔了还是不扔了。 钟屿吹干头发换了身衣服过来的时候,纪有初已经整个人扎进了浴室。大概是怕水弄湿了鞋子,她换下了高跟鞋,又脱了长筒丝袜,正赤脚踩在满地水里。 高跟鞋再怎么合脚,时间久了还是会卡到脚后跟。她踩在地上的一双脚的脚后跟上,都有一条细细的红色,衬着她的雪白皮肤像是在厚庄的白玉上压了条朱砂线。 他忽地记起那次在医院见她,她跑掉了一只鞋的脚上也留着这样的一道线,那时候他就觉得这道红色灼热又刺目,不知不觉居然念到今天。 而她身上好看的还不止这一处。 因为下蹲,她衬衫跑了上去,露出腰际一截雪白的皮肤。只是遥遥看着,就仿佛已经能知道手感,紧致、细腻、丝缎般幼嫩。 迄今为止,一切都很好,画面很美,女人很乖,气氛很恬静,直到她因为听到什么转身过来,纤纤手指上还拎着一条……一条他的内裤? 钟屿顿时脸都黑了,过去一把拍了她手上的东西,把她从浴室里拽出来。 刚刚还在脑子里疯狂探讨有钱人内裤扔与不扔话题的纪有初,下一秒就被内裤主人打搅了所有的神思,还被他像只小鸡崽子似的直接拖到了客厅沙发。 纪有初看他脸色黑一阵青一阵绿一阵,就知道他肯定是因为刚刚的事觉得尴尬了。她原本也尴尬,可现在有人比她更尴尬,那心境完全就不同了。 纪有初振振有词:“你喊我打扫的,你自己乱放的,你别朝我发火啊。” 要一个平日里总是端着,从头发丝精致到脚指甲的钟屿此刻不破功,那是不可能的,他气呼呼地从一边博古架上拿了个什么摔到纪有初身上:“拿好就滚。” 纪有初莫名其妙被他臭了一脸,等她看清他扔过来的是她那张卡后,一时间也气愤到极点:“就知道你刚刚是装不知道!” 钟屿嗤了声:“卡是杨志斌拿给我的,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不过就是举手之劳,你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你既然这么有钱,怎么不给诺宝换个大点的公寓。” “钟屿!”他这就不对了,不仅不会一码归一码,还专挑她的痛处说:“你这是说我带诺宝带得不好了?非要大房子才能养孩子吗,诺宝跟我在一起这么久,还不是一样很开心?” “那是小时候,他现在一天大过一天,已经有性别意识了,你还要他成天跟你睡一起?”钟屿语气没刚刚那么冲了,话题还是很尖锐。 纪有初一怔,他这人虽然可恶,但这几句话确实是实话。可两个人正吵架呢,这时候赞同就意味处下风,她必须要死扛着。 “那也比跟着你好,你成天带不同的女人回来,孩子都不知道生了几个了。他要是跟着你,不仅时刻要适应新妈妈,还要时刻提防有其他人冒出来跟他分享父爱!” 这一番话完全是爆炸性的,不仅仅是钟屿怔住了,纪有初也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房间里一下沉默到死寂,安静中能听得见窗外刮来的风。 其实纪有初刚一说出来就觉得后悔了。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成年男女的那点事儿,只要是你情我愿,就没什么可指摘的。 但恰恰就是下意识的反感最能说明一切,她知道自己对钟屿这种人尽可“妻”的生活态度不满意,可她没想到自己是如此深恶痛疾。 此刻她在他心里也一定是人格分裂的吧,毕竟两人加了微信的这些天来,她总爱往朋友圈里单选他分享些类似“我抽烟喝酒泡吧睡男人但我是好姑娘”的文章。 这下露馅了吧,其实她本质上是一个特别传统,传统到几乎保守的人。 纪有初脸上滚烫,借口有事就要跑。钟屿原地怔了几秒追过来,纪有初原本以为他是来还卡的,可他只是抓着她胳膊,脸上露出复杂神色。 他顿了顿才说:“你原来这么在意?” 纪有初一听就觉得头皮发木,知道他已经发觉她是两面派,尴尬里将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还想挣扎两句:“其实……”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门铃响,纪有初顿时吓得哆嗦了下,抱着自己往旁边再退了几步,跟钟屿离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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