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只是亲`着爱`惜着,然后跟她一起钻进被子里,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头,轻声说:“睡吧。” 他声音像是施了什么法,纪有初听得满足又安心,头一转往他臂弯里埋了埋,居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迷糊里,他似乎是起来过,紧跟着有一块柔软的步摩挲着她长发,她很舒服地呻`吟了一声,紧接着就坠进无垠的梦境。 这一觉意外睡得很好。 早上醒来,钟屿还在旁边,她枕着他胳膊,腿还跨在他身上。他就像是个小太阳,原本昨夜她摸了又湿又硬的被子,被他捂得干燥绵软。 房间里的那股霉味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完全是阳光混杂泥土的气味,细细闻着,粗放里居然也有着淡淡的清新。 纪有初这些天里总挥之不去的那股焦躁被很大的安抚,她张着嘴打哈欠的同时忍不住再将他搂得紧了一点。 纪有初跟钟屿头靠着头,稍稍往后一仰,便是他一张精致到找不出一点瑕疵的脸。 纪有初无论第几次看到,无论看过多久,都会因为这张脸产生一种惊奇的、意外的、匪夷所思的想法:为什么有人可以完美到这种地步? 画笔下无数次修饰调整过的人物,也比不过他。或许她总有一天能用妙笔丹青塑造一个跟他很像的人,但那种气质,气质是永远没办法在纸上呈现的。 纪有初越看越觉得这人顺眼,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能忍得住,下巴一抬,轻轻在他下巴上留下了一个短暂的吻。 她笑了笑,刚准备躺回原位,面前大卫突然睁开眼睛,深邃锐利的眸光自密长的睫毛下射`出来,扫到她热得殷红的脸颊。 纪有初:“……”这个人装睡? 也太恶劣了吧!纪有初顿时又急又气又觉得尴尬,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才发现自己还跟他怄着气,于是—— 赶紧把两只眼睛紧紧闭了起来,装作一只埋进沙子里的鸵鸟。顿了顿,再往床边上拱了拱,要脱离他如罂`粟`花般危险的怀抱。 钟屿直接看着笑了,不轻不重地嘘出一口气后,屈起长臂将她整个又捞了回来,跟自己紧紧靠在一起。 纪有初像是被电了似的,整个人僵硬成一个棍子,前后滚了滚。钟屿轻轻拍了拍她背,软声警告:“别动,再动……” 纪有初憋着气,以为他会说些“再动就打你”、“再动就亲你”之类的甜腻情话。 钟屿:“再动就忍不住了。”说着搂着她腰往自己面前送了送,他同时紧贴过来,小腹立刻紧紧贴着小腹。 纪有初几乎是分秒间就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吓得更加连气都不敢喘。虽然两人有过那么多次亲密接触,她还是想不出来这个男人居然可以这么无耻。 钟屿还是笑,摸着她软腰道:“好了,听话啊。” 他应该是很累的,昨天晚上她睡了之后,他还在一直帮她擦头发之类。说完这句话没多久,纪有初就听见他鼻息缓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舒展许多。 又睡了吗?某个地方倒是很精神。 早上九点多的时候,两个人终于都爬了起来。纪有初昨天下午就没吃什么,一直捱到现在快饿死了,钟屿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各自穿各自的衣服,纪有初坐在床尾倾身翻着行李箱,睡裙细细的吊带落了半边,松下来的一边袖口能很清楚地看见一道美好的弧线。 清早出了太阳,沙白色的光线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落在她白得晃眼的皮肤上,像是原本就温润细腻的玉石上压了条缎带。 钟屿连呼吸都凝滞下来,咬牙深呼吸几次才勉强转去眼睛。 余光却仍旧舍不得走。 她突然解了奶油白的睡衣,换上浅紫色的内衣,像是在单调的白色世界里陡然有了不一样的色彩,整个人都明艳了起来。 很喜欢太阳的颜色,内衣却总是买这种温柔的香芋紫。钟屿眼前突然有很久前的画面,她靠在床边跟诺宝细语时,白色礼裙里也印出过这样紫色的内衣。 那时匆匆一眼掠过,并不觉得有什么,没想到却牢牢的记到了现在。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润物无声的侵入他的所有秘密角落,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烙上了她的痕迹。 纪有初背着手跟内衣扣子打架的时候,突然就被一双干燥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她怔了怔,几乎屏住呼吸:“怎么了?” 钟屿说得却是正儿八经:“我帮你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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