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 蒋兰舟欣然点头。 罗教授又跟李博文说:“你今天就早点回去照顾你妈吧,我和兰舟随便看看。” 李博文看了蒋兰舟一眼, 随后就跟着公司的车走了。 潘石佑和封岩都是自己开车来的, 直接开车离开。 罗教授带着蒋兰舟进馆,去了瓷器区。 工作日,馆里游客少,昏暗的灯光下, 剔透的玻璃窗,跨越千百年的彩釉瓷瓶静静陈列,像一株绽放的花。 “以前来过吗?”罗教授问蒋兰舟。 “上大学之前来过几次,上大学的时候经常不在家,就没来过了。” 罗教授微微笑着,道:“我带着你好好逛逛。” 两人在一件釉里红菊花玉壶春瓶跟前站着,罗教授就近指着它说:“这件儿,我年轻的时候见过仿品,仿得非常像,印象深刻。” 蒋兰舟好奇笑道:“您当时看走眼了?” 走上一定高度的人,更在意自己犯过的错。 罗教授本来就红的脸颊,瞬间更红,指着瓶子说:“瓷器作伪,改换旧底的比较多,一般看瓷器就看底儿,但这件是描涂的花纹,仿制者绘画能力相当高,当时我被绘画工艺给迷了眼,以为是真的。” 蒋兰舟水润的杏眼充满好奇,“后来呢?” 罗教授慈和的声音在安静的馆内不显突兀,他道:“你们潘总跟我不一样,他更信技术,说古人画什么,不画什么,都有可能,毕竟还有个皇帝的审美也真是独树一帜,所以真假不能光凭绘画手法判断。他用开碱水刷了瓶底,灰尘洗干净后,果然有接痕。” 蒋兰舟下意识点点头,就这一点,她和潘石佑的观点倒是一致。 罗教授边走边笑,道:“他算是给我纠正了一个大毛病。这一行,盲目自信要不得。” 蒋兰舟受教。 两人缓步把馆里逛了一遍。 罗教授简直就是行走的文物百科,他挑了几个在中心展出位的物件儿,从背景介绍到同类物品的特色与区别,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蒋兰舟时而沉默蹙眉,时而挑眉点头,是认真思考的状态。 她做过功课,听起来不算费劲儿,有些书本之外的小技巧,很快就能通过和旧知识建立关联,迅速记住。 罗教授偶尔也会和蒋兰舟互动,不经意问她些问题,蒋兰舟答的都挺好。 差不多到闭馆的时间,两人才优哉游哉从馆里出去。 蒋兰舟今天收获颇丰,喜色浮面。 出馆的时候,罗教授才跟蒋兰舟说:“有机会多来看看,等以后离开了珍品,多花时间去其他城市的博物馆逛逛。” 蒋兰舟抬眉看着罗教授。 她在珍品还没待上几天,今天还是转去技术部的第一天。 罗教授笑笑说:“你跟李博文不一样,他就适合埋头搞技术。” 他拿出一张金黄色的名片,后背写着一串地址,说:“明天有个私人展会,你要有空就过来,带你看点好东西。” 蒋兰舟接了请帖,说:“我有空。” 罗教授体贴叮嘱:“下午吃点东西再过去,不用穿太漂亮,得体端庄就行。” 蒋兰舟点头答应。 因两人家里方向相反,罗教授把蒋兰舟送到地铁站就走了。 蒋兰舟回家后,挑了件蓝色的短袖连衣裙,长至脚踝,用孙誉衡送的珍珠项链搭配。 第二天下午,蒋兰舟简单打扮下就让家里的司机开一辆低调的车,送她到会场。 私密的会场,闹中取静,矗立在商业区和居民区之间。 楼宇高阔,朱漆大门,两边地面停车场停满了豪车,入口处铺着红毯,拉了红色的警戒线,两侧站着挺拔高大的安保人员,他们的手臂上,有“岩威”字样。 蒋兰舟踩着白色低跟尖头鞋,正准备罗教授打电话说,她到了,潘石佑跟封岩一起从停车场过来。 潘石佑叫住蒋兰舟,笑问她:“你跟谁来的?” 蒋兰舟朝两人欠身打招呼,答道:“罗教授。” 潘石佑笑了笑,点着头说:“走,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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