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无聊的游戏,她喜欢写软笔书法,她喜欢读书,她喜欢看漂亮的画,她喜欢看纪录片。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小年夜前天。 连续几场雪,窗外已是皑皑白雪一片。 蒋兰舟已经放假,她在家待了几天,每天都在空余的房间,尝试着修补罗教授交给她的古籍缺失页,一直到吃饭的时候,才下楼去。 封岩公司也基本停工,年三十那天,他会赶去老家陪他母亲,其余的时候,多半在蒋家。 饭桌上,蒋文忠有些不大高兴:“兰舟怎么过年了还要工作?” 同在屋檐下,却总是见不到人。 蒋兰舟含着筷子,笑说:“技痒,忍不住嘛。” 蒋文忠好脾气地说:“注意眼睛和颈椎,别像爸爸一样上了年纪,又是头昏,又是偏头痛。” 蒋兰舟低下头去,“嗯,知道了。” 饭后,蒋兰舟在沙发陪着坐了半个小时。 姚瑶替蒋文忠拿了降压药过来,蒋文忠还是下意识喝茶吞药,却被姚瑶夺过去,换上了一杯白开水。 蒋文忠朝着姚瑶温柔一笑,吃降压药。 姚瑶拿着小药盒去房里,把空了格子一一补满,这些都是蒋文忠日常要吃的各种药片。 蒋兰舟眼看着蒋文忠在沙发上睡着了,悄悄回房。 封岩像一段没有存在感的旁白,只是沉默着。 第二天小年,蒋文忠打电话跟封岩说,让他一起过来吃饭。 封岩在电话里答应。 蒋文忠又关心一句:“还是一个人来啊?” 封岩淡笑着说:“是的。” 蒋文忠挂了电话,长吁短叹。 姚瑶替蒋文忠披上一件外套,虽然屋子里开了暖气,只穿一件衣服,到底还是单薄了。 蒋文忠视线定在手机屏幕上,皱着眉头问:“你说阿岩对阿琼怎么这么执着,她都走四年了。” 姚瑶很笃定地摇头:“和阿琼没关系。” 蒋文忠不解:“为什么?” 姚瑶笑说:“感情的事你不懂。阿琼和阿岩在一起肯定过不好。封岩太硬,一点都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阿琼也太硬,她知道如何表达,却不屑于表达。他们两个在一起,不是常年冷战,就是激烈地彼此伤害。不过我觉得以他们现在的年纪来说,就算重新在一起,也不会再伤害对方。但一直冷战,终究也不是什么好结果。” 蒋文忠若有所思地点头:“阿琼是太强硬了。她小的时候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死活要改,不吃不喝熬了一天一夜,把大人都折磨服了。” 姚瑶笑着说:“这事儿我知道,她挨打的时候,我听到哭声了。” 她比阿琼大三岁,那时候已经记事,而且对这事儿印象深刻。 蒋文忠除了再叹一声,也无话可说。 他心里惦记着全家一起吃年夜饭的事,就去了蒋兰舟工作的房间找她。 蒋文忠推开蒋兰舟工作间的房门,“兰舟,晚上一起吃年夜饭。” 蒋兰舟有点为难:“今天吗?” 蒋文忠很意外:“你有事儿?” 蒋兰舟点头,说:“约了孙誉衡。” 蒋文忠思忖片刻,问道:“不是去见他家人吧?” 孙誉衡都还没正式上门,他不希望蒋兰舟上赶着先去孙家。 蒋兰舟摇头否认。 蒋文忠略放心一些,说:“那你跟他说,约会推到明天吧。” 蒋兰舟扭头,继续忙手里的事,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下午三点的时候,蒋家人都还在被窝里睡觉,蒋兰舟换了衣服出门。 蒋文忠五点钟才发现蒋兰舟已经不在家。 他生气地拿出手机,一边找蒋兰舟的电话,一边说:“走了也不打个招呼,门关这么好,我还以为人在家里。” 姚瑶说:“别着急,也许是有急事出去,打电话问问。” 蒋文忠打通了蒋兰舟的电话,劈头盖脸就问:“兰舟,你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风声很大,蒋兰舟的声音微弱轻颤:“爸,我有事出去了,今晚你们吃年夜饭吧,我改天再跟你们吃。” 蒋文忠还想再说什么,电话被挂断了,他脸色铁青,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不说话。 姚瑶轻轻拍着蒋文忠的背,替他顺气,柔声说:“年夜饭什么时候都能吃,不一定非要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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