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么冷的天儿,别冻坏了!” 春树拢着袖子站起来,小脸让风吹得发红,回道:“没事儿,三婶,火塘这儿有点热乎气儿,草儿想吃烤红薯。” 桑榆道:“那也不用在这儿守着啊,傻伢子,算着点时候再过来扒出来就行了。你娘没在家啊?” 春树比了个手指,示意桑榆小点声,才道:“爹去坡下找二叔了,娘守了香草大半夜,天快亮了才睡着。” 桑榆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道:“哦。树伢子,过来,跟三婶进屋,给你们带好吃的来了。” 春树跑过来,桑榆跟在他后头进了屋,先去梨花嫂那屋瞅了瞅,果然她还在蒙被大睡,到香草那屋一看,她倚着炕橱裹着被子,两只小手伸在外头,正摆弄着十来个山核桃玩儿。 桑榆也有点心疼,这丫头要不是精神头不济,哪是能在炕上窝着的主儿啊。香草也看见她来了,小声招呼道:“三婶儿!” 桑榆点点头,将食盒放到床头桌上,坐到炕头上柔声细语问她道:“草儿还难受不?来,让三婶儿看看脑袋还烫不烫。” 香草撅起屁股把脑门往这边凑,桑榆伸手扶住她,也用脑门贴了过去,感觉了一下才道:“没事儿,草儿不烧了,已经好了。”她这话是用哄孩子的语气说的,满含着感情,估计是小孩子一病都爱撒娇,草儿忽然翘起胳膊道:“三婶儿搂我会儿。” 桑榆干脆脱了鞋上了炕,也盖到了被子里,把香草圈进了怀里,问道:“草儿身上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小香草道:“没事儿了,就是有点没劲儿。”说完问桑榆道,“三婶儿,我真叫三叔吓着了,你拿大鞋底子抽他没啊?” 桑榆一本正经地道:“抽了啊,不光抽了,还罚他在家干活儿呢,也不让他吃好吃的。”说完指指桌上的食盒道,“三婶儿把好吃的给草儿带来了!” 果然小香草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道:“什么好吃的呀三婶儿?” 桑榆对春树道:“树伢子去取两双箸儿来,再拿个碟子。” 等春树拿来了,指挥着他给夹了一个萝卜合儿,桑榆接过来喂香草:“来,尝尝三婶儿煎得好不好吃。”香草儿张开嘴咬了一大口道:“好吃!” 桑榆见春树在那儿站着不动,就道:“树伢子,那不还有么,你也吃啊,要不让你拿两双儿箸子干什么。还有,那罐里是茶叶蛋,捞俩出来,扒了给草儿一个。”春树这才动了起来,却没去吃萝卜合儿,而是去扒茶叶蛋了。 香草吃了两个萝卜合,一个茶叶蛋,看着似乎精神了点儿,桑榆把炒瓜子给他俩倒了出来,问道:“香草的草药呢?给我带走,后晌我煎好了给送过来。” 春树懂事,连忙道:“后晌我娘就能醒了,让我娘煎就行。” 桑榆在屋子里扫了一眼,下了炕从橱上拿了那包药草道:“行啦,别跟三婶客气。春树,你看着草儿点儿,不能吃太多零嘴,省得肚子难受,烤红薯不好克化,也让她少吃点。我家里还有事儿,先走了啊。” 春树点头应道:“哎!我送你三婶儿。” 两人一起出了屋,小香草飞快地爬到桌子那儿,啊呜一声又塞了个萝卜合到嘴里。 桑榆回到家,把七七抱过来喂了奶,然后就煮了一罐子姜汤,给大家分喝了。季南山与陈二少已经将小浴间都弄好了,桑榆过去看了看,进门两边各有一个竹制的竖衣架,接着便是用竹架子绷着几张草席子做成的简易屏风,屏风后头是个木质大浴桶,浴桶旁就是炉灶,从浴桶里稍微抬抬身子伸伸手,就能够到灶上烧热水的大铜壶,可以自行添加热水,更难得的是挖了下水道,只要拔出浴桶底部边角的木塞,就能自动将废水放走。 桑榆看了半晌,觉得屏风后头浴桶那四围地面,应该铺成青砖比较好,这样既平稳,水漫出来的时候,又不会泥泞湿滑。她跟季南山提了提,季南山有点为难地道:“附近并没有砖窑,青砖要去三叶镇上采买,咱住土房铺砖地,娘定会觉得铺张。” 桑榆想了想,实在不愿意再因为什么小事跟季婆子冲突,便折中道:“那就铺张竹席吧,竹篾子不是存得有么,能自己编。”这回季南山没再说什么。 晌午头上的时候,梨花嫂与季秋阳都来了,这天儿眼瞅着冷了,菘菜也晒得差不多了,梨花嫂过来喊他们一起把菘菜入窖。 桑榆招呼他们进屋来喝了盏茶,问梨花嫂道:“嫂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