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就没有赏钱了?”二顺握紧铜子儿,紧张的盯着几个人。 齐越看了沈欣茹一眼,笑着把小小孩儿拉到身边:“给伯伯唱童谣,伯伯给你赏钱。”说完抬头对张择南,“阿南。” 张择南进来奉上一包铜钱。 大顺眼睛不由自主黏上去,沈欣茹看一眼齐越,两人相视,沈欣茹会意对大顺说:“你乐感不错,可是基本功不好,任何乐器基本功都很重要。” “比如吹笛子,首先腰背要直,然后唇、舌、喉要自然放松。”沈欣茹又拿出一根笛子,放在唇边示意“吹的时候,呼气和吹孔垂直,要保证笛音圆润饱满……” 齐越捏着两枚铜钱,在二顺眼前晃悠:“会唱什么歌?” 二顺眼睛跟着铜钱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嘴巴老实说:“《打花苞》”稚嫩的童音很好听“打一打二打花苞,打三打四摘樱桃,我把樱桃摘下来……” 沈欣茹教大顺:“宫、商、角、徵、羽,每个音必须准确……” 齐越笑着问二顺:“有没有关于皇上的歌谣。” 二顺眼睛亮了这个他知道,从齐越手里再拿走两文钱:“没有皇上的歌,皇上坏!” “皇上做什么坏事了?”齐越笑眯眯配着三缕胡,就像一个和蔼伯伯。 “皇上坏的很只管宠贵妃……” “住嘴!”帮佣张嫂在外边呵斥一声,急急忙忙走进来“客官别听孩子瞎说。” 来早一步,齐越心里淡淡可惜,嘴上却笑道:“二顺也没说错,天下谁不知皇上喜欢贵妃。” 张嫂扯扯嘴角:“谁说不是呢”一边说一边一手一个拉过两个孩子,“我这两个儿子聪明乖巧,常给过往客商解闷,刚在外边听到客官笛声,客官好笛子。” “过奖”齐越笑着应了,又问“听二顺说皇上坏,难不成皇上以前来过永凤城?” “客官说笑呢,咱们永凤苦寒边城皇上来这里干嘛,小孩儿听了几句戏文,瞎说呢。”张嫂一边敷衍一边准备走。 齐越笑:“也不见是瞎说,皇上宠贵妃盖了一座落雁宫,不知花了多少钱可见昏聩。”笑容平常,就是随口闲聊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打探的意思。 张嫂又扯扯嘴角,很明显每次提到皇帝都不怎么乐意,但还是笑:“这事儿有一说一单论落雁宫,万岁爷说不上昏聩,落雁宫花再多,那是人家自己钱,又没花国库一分。” 倒是个明白妇人,齐越笑容多两分欣赏:“听大顺说尊夫为国捐躯,总旗该有二十两抚恤金……” 张嫂听到这里,目光变得戒备起来,一手抓紧一个孩子,干干扯起嘴角:“前边事忙,小妇人先告退。” 屋里恢复安静,齐越静坐不语,这个妇人看着是明理的人,为什么不让孩子上学,抚恤金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出来讨生活? 沈欣茹沉默着坐到齐越旁边:“陛下不要想太多,未见得是陛下的错。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也许妇人家里公婆父母有病花钱多,也许妇人家里有兄弟要帮持。” 齐越拉起沈欣茹手握在手里,脸色并没有放松:“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每次提到朕,就脸色难看。还有小孩儿说皇上坏只能是耳闻目染,也就是说整个永凤城的百姓都觉得皇上不好。” 可打底是为什么? “客官对不住”屋外再次响起张嫂声音,很快人影出现在屋门口“两个孩子不懂事,唱个曲要一次钱,这么贪心是小妇人教子不严。” 大顺跟在他娘后边脸烧的通红,二顺被他娘拉着眼泪吧嚓,睫毛都被泪水打湿了,黏成一撮一撮。 张嫂深蹲到地低头道歉:“孩子们平日给客人们解个闷得点赏钱,却不想现在贪心的一个曲子要一次,真对不住。” 回头吩咐大儿子:“把赏钱还给客人。” 大顺低着头磨着脚后跟出来,二顺眼巴巴看着哥哥,眼泪‘哗’就出来了。 齐越看不下去:“不过一点小钱,有出手大方的一次都比这多。” “客官说的是,但客人高兴愿意一次多给点是一回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