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身下的炕怪异而火热。 沈欣茹虽然很累,心思纷纷扰扰却没法入睡,齐越看见沈欣茹睁眼,揭开被子挪过去把人抱进怀里:“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我很后悔”沈欣茹慢慢说出一句话。 “怎么?”齐越累的眼睛睁不开,只想睡觉。 “要是我前几年没避孕,也不至于这样命悬一线。”这个命指的是大卫国脉,悬在齐越一身。 话里浓浓的自责让齐越心疼,清醒一些:“别这样想,要是朕前几年多些担当,你怎么会避孕,说来说去是朕的错。” “你怪我吗?是我连累你受这一次劫难。”沈欣茹问。 不是她,齐越不会来北关谈通商,这次是他们沈家害了皇上。 “说什么傻话呢,”齐越笑着帮沈欣茹,把腮边几缕发丝别到耳后,语音清朗入人心脾“是我决定来北关谈通商,我做的决定后果我自己负。” 虽然黑夜掩盖了他眼中柔情,可沈欣茹却奇异的感受到了。 齐越轻轻在她腮边落下一吻:“睡吧,越是危急越不能多想,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养足精神,早日回到博尔台。” 沈欣茹心里有些尴尬,还有点畏缩,不想承认他变得有担当怎么办?可角角落落有丝丝缕缕甜蜜蔓延。 齐越忽然坏笑,凑到沈欣茹耳边低语:“爱妃要是真觉得有愧,回去以后给朕……”压低声音带出小小一个‘口’字。齐越半夜兴奋:“据说和成仙一样美。” 美不美的没人知道,反正尊贵的大卫皇帝,被人踢出被窝了。 什么改变看法的尴尬,什么第一次面对爱意的畏缩,什么甜蜜对着齐越都是多余,沈欣茹心里什么滋味都没了,累极了的她很快睡着。 齐越挨着沈欣茹也安心睡觉。 都很安心,在大雪漫天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在浓稠的夜色里,有什么嫩芽悄悄滋生绽开娇嫩的叶芽。 窗户微微泛点银白色,并不是天亮了,而是雪色映到窗户上。 “起来,起来!奉大帅军令,捉拿里通外国的叛徒!”睡了一个多时辰,村里子忽然响起铠甲相撞的‘哗哗’声。 齐越压住惊慌的沈欣茹低声:“别慌先穿衣裳,外边有张择南他们。” 沈欣茹抿紧嘴唇,起身手脚麻利穿好衣裙,齐越也穿好衣裳,就听外边有士兵进院子:“你们家昨天来人了?” “是啊,说是贩卖皮毛的。”男主人有些担忧的声音。 “是不是京城口音,其中有一对儿父女?” 屋里齐越沈欣茹对视一眼,屋外房主人放心了:“不是不是,本地人只有一对小两口。” 张择南走出去笑着用本地应声:“各位官爷辛苦了,这么大的雪还要公干。”一边说一边塞两个银锭。 校尉掂了掂挺沉手,笑着收到怀里却忽然变脸:“上边说了,只要是形迹可疑,一队男人和一个女人,就立刻逮捕归案,上!”一招手迅速后退,哐哐哐一阵脚步,张择南被一圈明晃晃红缨枪围在中间。 齐越沉住气握住沈欣茹手:“别怕,跟在我后边。” 沈欣茹看齐越沉静如水,心里安静的很:“你只管往前,我会跟紧你。”齐越笑了,敢从寿康宫往外跑的女人,当然不是懦夫。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两个人继续关注外边。 院里厚厚一层积雪,张择南一人被十几杆红缨枪围住,村里其他士兵还在赶过来,他忽然站的挺拔,脸色傲然从怀里掏出令牌:“本官奉命来此地公干,尔等可以退了。”张择南手中令牌是泰州节度使令,论起来节度使这个官阶和蒋子良平级。 校尉就有些狐疑,他上下打量张择南,张择南眉眼冷傲,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沈欣茹的心有些怦怦跳,冷静是一回事,可刀枪无眼,不怕是不可能的。齐越没说话,只是把她揽进怀里,低声:“相信他们本事,这些士兵留不住。” 可就算留不住也会暴露行踪,后边的路会很难走。最主要蒋子良真的反了! 校尉是蒋子良心腹,更被图克南蒙蔽,他思索一会儿,觉得还是宁愿错杀绝不放过,狠下心:“大人如果真的公干,也请会永凤城验明正身,如果拘捕格杀勿论!” “好啊,等到了永凤本官要你的命!”张择南撂下狠话抬脚就走,士兵们小心让开路,变化就在一瞬,只见张择南身形一晃拿住校尉:“让他们让开,不让杀了你。” 铁钳样的手锁在喉间,校尉吓的连忙说:“让开,都让开。”士兵们慢慢戒备让开,张择南脸色还没放松,忽然听到身后风响。 没有章法不会武功,是这院子主人随手拎了铁锨偷袭:“快上啊,抓住这叛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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