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齐越径自回銮车。反正沈鸿海的国舅爷跑不了,沈氏满门荣耀跑不了,没人敢眼瞎欺负自己大舅子。有跟他白瞎功夫,不如回车上和阿茹待在一起。 这就被贬了?还一贬……沈鸿海算了算三级五阶,翰林学士是正五品。不过沈鸿海这会儿没时间担心自己,他实在担心妹妹。 “陛下,能不能允臣见见贵妃,微臣很担心。”沈鸿海在后边喊,齐越就和没听见一样,声音从銮车里传出来:“起驾。” 明黄銮车从沈鸿海面前驶过,禁军骑马跟在銮车后边,目不斜视从热乎出炉的学士面前走过。有朝臣过来劝沈鸿海:“走吧,回家再想办法。” 沈欣茹悄悄掀起帘子一角,看兄长有些失望上马,看着还不错。放下帘子,沈欣茹靠到齐越胸口:“臣妾想父亲了。” 齐越笑:“等你安稳下来,请先生进宫看你。” 进宫后依旧是徐惠带着众嫔妃接驾,依旧一身素衣,领着一群花红柳绿深蹲到地:“臣妾恭迎圣驾回銮。” 后边莺莺燕燕齐声:“臣妾们恭迎圣驾回銮。” 齐越微笑走下銮车,伸手虚扶:“朕不在的日子,辛苦德昭仪打理后宫,平身吧。” “谢陛下,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之幸。”徐惠一边笑盈盈回答,一边站起身。 齐越打发接驾的宫妃,回銮车往落雁宫‘看望’有孕的贵妃,只是车子却在落雁宫门口被拦住。 “臣女郑敏求见陛下。”沉稳悲痛的女声,不复往日明朗欢快。 齐越掀开帘子,只见郑敏儿白衣银甲,单膝跪在銮车前。头上戴着白孝,身后几百宫女身穿布甲,手持红缨枪整齐林立。女兵们身姿挺拔面色严肃,竟然也有凛凛不可侵犯之风。 “郑修仪这是什么意思?”齐越问。 郑敏儿看着前方土地,双手抱拳面色沉静中带着悲痛:“北关城破,两位兄长不幸身亡父亲负伤,阿敏虽为女子,也有卫国之心,求陛下恩准臣女出宫,替父出征为兄报仇!” “陛下不必急于否决,这里有三百女兵,愿迎战三百禁军,看阿敏可有将才。” 沈欣茹透过空隙,看白衣银甲,头戴白孝的郑敏儿,眼眶一红眼睛酸涩的不行,推己及人,如果是她兄长……沈欣茹不知道敏儿心有多疼。 郑敏儿依旧平静看着眼前土地,嘴里却忽然说到:“沈姐姐帮帮我。” 沈欣茹看向齐越:“陛下……” 齐越叹口气,郑敏儿百般亲近沈欣茹,终于把这份感情用到刀尖上。 “不过是一个机会,难道陛下认为女子只配织布绣花?”沈欣茹把涩意忍回去,她想替郑敏儿争取一下,也算为天下女子正名。 郑敏儿来京城算是郑家人质,不过现在有蒋方国在北关平衡,放她回去也不是不行。 齐越沉声:“三日后西山猎场,如果你能打赢禁军,朕恩准你出宫替兄报仇。” 第二日郑敏儿换上宫装,来见沈欣茹:“明日西山之战,沈姐姐能不能和陛下求情,让禁军放水?”郑敏儿抬手拉住沈欣茹走后门。 沈欣茹愣了下拒绝:“不行,没有真本事上战场就是害你,害将士性命。” 郑敏儿噗嗤笑了:“沈姐姐真是文人之女,这么讲规矩。你不知道吧,武人打仗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赢,只要能赢什么手段都能使。” “……”沈欣茹。 郑敏儿收敛笑容,大拇指轻轻摩挲沈欣茹手背:“明天我一定能赢,等我离开京城,咱们也许再也不能见面。” 拇指硬硬粗糙,其余四指也是粗糙有力,郑敏儿的手更粗了,不知这段时间如何苦练过。沈欣茹姐姐一样笑笑:“去吧,保家卫国咱们女子也行,我会替你祈福。” 如果有人中伤郑氏,我会请陛下再三核实,你想要的我明白。 郑敏儿看着沈欣茹了解的笑容,眼里闪过愧疚感激,愧疚自己和人交往有小心思,感激沈欣茹从头到尾不戳破。 “沈姐姐,我会永远记得你。”记得你清淡之下的体贴,郑敏儿抱住沈欣茹,感叹“还是喜欢沈姐姐,又软又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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