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韜醒了。 记忆如海啸涌入,虽然细节模糊了,但他还记得自己跟韩厉再次共度易感期。 陆韜左右挪动,他现在像蚕茧被韩厉拥在怀里,动弹不得。 抬头,微弱的灯光修饰了alpha刚毅的线条,配上韩厉总带着忧鬱的脸庞,竟有种说不上的脆弱感。 在男人来之前他是痛苦的,被禁錮在自己的身体里,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要将他逼疯。 后来韩厉出现了,檀木的味道犹如一条牵引线,带着他重新掌握身体、体会被费洛蒙与情慾支配操纵的无力。 太可怕了,他变得不像自己。 陆韜好不容易鑽出一隻手抚向韩厉紧锁的眉间。 他怎么也没想到韩厉会做到这地步,为了安抚他,居然愿意委身在自己身下。 换个立场,陆韜自认做不到。那样太屈辱了,雌伏于另一个alpha,怎么想自尊都不允许。 但韩厉这么做却是第二次了。 「……陆韜?」韩厉被怀里的动静弄醒了,迷茫地唤了声,一手覆在自己头上,反覆确认热度。 「嗯……我在。」陆韜应了,声音低哑却清晰,不是之前只会发出状声词的小兽了。 韩厉赶紧松手,与陆韜离了距离,陆韜解开身上的蚕蛹,毛毯裹在身上,他盯着韩厉弯腰捡起地上的内裤,浑圆紧緻的屁股上有数个小小的牙印。 那条内裤是他亲口咬下来的。 内裤韩厉原本穿得好好的,抑制剂也是按时间打,摆明没有非分之想,但陆韜就是忽然发现了那条内裤的存在,愤愤地咬掉那块遮羞布,在韩厉的屁股上洩愤。 陆韜尷尬得没眼看。 那股愤怒的来由,大概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与韩厉「交配」?那对发情的alpha肯定是个屈辱,也难怪自己会生气。 他甚至无师自通,扳开韩厉两片臀瓣,就想往那块乾巴巴的禁地插。 想插入那个地方,想让比他强大的alpha躺在自己跨下摆臀,想在韩厉体内结成,将一股又一股精液射到里面直到肚子塞满……做他的omega。 这是发情驱使,还是他心底的渴望? 陆韜无措地望着男人的背影。 他居然对韩厉有这么原始的慾望,这还是第一次。 他这么喜欢陆勛,也从未有过这么赤裸的慾望。最多是想想亲吻跟拥抱,即使曾想像过标记,也只是互相咬咬脖子,身体的交缠根本无法想像。 太奇怪了。 怎么韩厉就可以呢? 韩厉正在套衣服,把身体里怵目的伤痕遮盖在底下,脖子坑坑疤疤的,都是陆韜咬下的痕跡,「你哥哥找我来的,请我用费洛蒙安抚你。」而后还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笑眼,「跟一个男性alpha度易感期,难为你了。」 该难受的不应该是韩厉吗? 韩厉这么做又图个什么? 「……谢谢。」陆韜裹着全身,低头盯着脚趾,「也……也不、不讨厌。就是……」 他抬眸飘了眼,本来被对他的男人吃惊地转过来,那双蓝眼睛闪着光,藏不住情绪,在暖光下熠熠似星辰,漂亮得让陆韜垂眸不敢再看。 「呃……倒是你,还、还好吗?」陆韜尷尬极了,整个人红通通的。 就这么高兴吗? 就因为一句不讨厌? 「你没事就好。」韩厉会意过来,勾起淡淡的笑。 韩厉的笑容总参杂着缅怀的悲伤,这让男人看起来不像一般的alpha,失去伴侣使韩厉佝僂脊骨,让陆韜觉得同病相怜。 他是身体生病,而韩厉的心也病了。 他们都是生病的,不似常人认知的alpha。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