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七月姐姐去世,我额娘她就大病过一场,上个月是姐姐忌日……”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妥,忙又止住:“臣弟放肆了,皇上大婚在即,臣弟不该说这些事。” 福临本就不在意自己大婚,况且只是说一说,他也不介意这个。见博果尔忧心甚重,便说:“也难为你。太医们也是没用,关键时候拿不出本事来。你快去吧,兴许真能在外面寻访到一位名医,上天总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孝心。” “多谢皇上,臣弟告退。” 博果尔出了宫门,继续在外头打听。 八月的天气还是很炎热的,走了半个时辰身上就出了一身汗,便走到一家茶楼歇脚。之前他已出来过两回,京城里大小有名气的医馆都去过,一听去宫里给太妃治病,唬的没人肯应承,便是有几个应了,也没见效。如今他也是抱着侥幸在找,同时也找人去外省寻访,总归还等得起。 太妃的病倒不是急症,乃是历年来攒的病根儿,又碰上痛失爱女,一齐迸发出来,伤了根基身体。这一年来,太妃饮食不佳,少眠多梦,精神越来越差,纵然没什么大病,可这般下去哪里受得了呢。 不经意一个低头,博果尔突然看到大街上有个道士。 那道士穿着一身素白道袍,头戴着桃木莲冠,手中化了柄拂尘。走在大街上,行人纷纷侧目,实在是他的长相气质过于出尘,人们就似见到了真正的世外仙长,无形中便露出敬意来。当然,也有好些姑娘家看的目不转睛,纷纷感慨这位道长好相貌。 北京城是京师重地,天子脚下,自然是繁华非常,桃朔白历经好几个小世界,却是头一回愕然。此方小世界的朝代服饰习俗十分怪异,旁的倒罢了,堂堂男儿竟是将好好儿的头发剃成半月,前头光光,后面缀着条大辫子。桃朔白自认见多识广,依旧很不适应。 为此他特意查了查资料,谁知他眼下看到的已是好了,在正史中的这个时期,男子的头发更少。 桃朔白无法接受剃头,便做道士打扮。 博果尔也不知怎么心头一动,朝下喊道:“这位道长,我请你喝杯茶解解渴如何?” 桃朔白抬头一看,看到了龙气,哪里还不知对方身份。 他并未拒绝,走入了茶楼。 来到博果尔桌前,他倒也坦然:“贫道有礼了。” “道长不必客气,请坐。”博果尔又认真打量了一番,哪怕同为男子也不得不赞叹此人气韵,那是一种他形容不出的感觉。 两人初次见面,博果尔少不得问一问桃朔白的来历。桃朔白早有准备,身份度牒一应物什俱全,只说如今是出门修行。博果尔对外面世界也很向往好奇,便听他讲,彼此越聊越投机。 桃朔白见博果尔眉间有股郁色,便问他烦恼什么。 博果尔道出原由,乃是为太妃的病。 桃朔白听他叙述了太妃病情,便说:“我倒是懂些歧黄之术,若你信得过我,我愿为令堂诊治。” 博果尔先是愣了愣,接着想,反正也寻不到别人,试一试又何妨?当即就带他出了茶楼,坐车回宫,半途中才想起一件要紧事,略有迟疑道:“忘了和道长说,我乃是当朝和硕贝勒博穆博果尔,先帝十一皇子,我额娘便是太妃。” “嗯。”桃朔白神色平静,却是说:“我可以为太妃医治,但是皇宫内院,我却不愿意去。那里面都是贵人,我去,多有不便。” 博果尔忙道:“这有什么,你去为我额娘治病,哪怕皇上也会同意的。” 桃朔白只好直白说道:“我去给太妃治病,需要叩拜么?若皇上或太后宣召,我要叩拜么?我这人洒脱惯了,只跪天地,皇子龙孙与平民百姓在我眼中都是一样。” 博果尔明白了,这个道士是嫌宫里规矩多礼节重。 “可是……”博果尔也为难了,他可以不在意礼节,甚至劝说额娘不在意,但太后和皇上岂能不在意?遇见了其他贵人岂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