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辽王府也会约束下人。”毕竟闹鬼的名声不好听,哪怕本朝佛道盛行,人们却喜欢听神仙祥瑞,避讳鬼怪等事。 “这魏虎……”王允浸淫官场多年,以一窥十,不由得将魏虎言行举止全都在脑中过了一遍,陡然心生不妙。早前魏虎曾言语试探,私下与他说起朝中局势与皇位更迭,试图探知他的倾向。他生性谨慎,况并未拿定主意,所以拿话敷衍了过去。 魏虎这是起了异心了! 又忆起三女儿宝钏曾在流露出对魏虎不满,言及此人心机深沉,不可信任。那时他还觉得莫名其妙,追问后,宝钏却为银钏道不平,他便以为宝钏是为姐姐委屈,迁怒魏虎。这些年魏虎虽没在府里明堂正道纳妾,可跟前放置的美貌丫鬟着实多了些,因这事儿没明着来,他这个岳父也不好管太多,只能言语敲打敲打。 “岳父大人,此事如何料理为好?”苏龙着实是犯难,别说没旨意不能去搜魏府,便是真能请来旨意,他也不好出面。 王允叹口气,细思了一回说道:“等天亮我亲自去一趟魏府。” 最好的办法就是旁敲侧击,使得魏虎心有忌惮,主动将那些孩子放了。自然,如此来也不会追究魏虎之罪。王允虽是宰相,为官却是圆滑精明,不是那等耿直的老酸腐,哪怕魏虎真犯了错,他看在女儿外孙的面上,也是要偏袒一二的。 苏龙确实耿直,虽厌恶魏虎为私心不折手段,但也没更好的法子,只好由王允来办。 谁知未等天完全放亮,忽然来人禀报道:“从魏府出来两辆车,一直驶到城郊破庙,从车里丢出十七个孩童,而后车就走了。那些孩童吸入了迷烟昏睡,并无大碍。” 翁婿俩对视一眼,暗暗皱眉,魏虎太精了! 事后,王允将昨夜之事告诉了自家夫人,将王老夫人骇的不轻,转而便担忧起三女儿宝钏。王允自然也担心,所以才与她说这件事。老夫人立刻吩咐人备车,去了平辽王府。 此时的平辽王府气氛却不大好。 天刚亮时薛喆发烧了,请太医来看过,说是受了惊吓。 代战担忧又心疼,偏生薛喆不要她,只肯赖在王宝钏怀里。代战站在一边儿看着王宝钏细心妥帖的照料自己的儿子,擦汗喂药、喂水喂饭,薛喆乖顺的猫儿一般,代战一颗心酸楚不已,只能不断安慰自己,喆儿这是吓糊涂了。可当薛喆醒来睁开眼,冲着王宝钏喊了一声“母亲”,代战整个人惊呆了,又气又怒又酸又痛,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薛喆却是不管,依旧趴在王宝钏怀里皱着眉头撒娇:“母亲,我害怕。” 王宝钏看着依偎在怀中的孩子,稚嫩的面容既不像薛平贵,与代战也不大相似,却生得极好。大约是因着代战是沙陀人的缘故,薛喆的眉眼轮廓较汉人唐人略深,又因薛平贵乃是汉人,综合了父母,倒也没沙陀人那般显眼的特征。此时小小软软的身子贴在身上,仿佛把人的心都融化了,更遑论那一声母亲…… 其实她也是惊疑的。 薛喆的眼神很是清明澄澈,不像烧糊涂了,可却对代战视而不见,对她亲近依恋。想来,仍旧是昨夜的缘故,而她身上这枚桃木牌远比最初想的还要不凡,薛喆定是心智有所迷失,这才凭着本能,将能带给他安全舒适的自己当做了母亲。 天理昭昭,因果轮回,若说这是前世孽今世偿,绝对是对代战最残酷的惩罚了。 思及此,王宝钏柔和了眉眼神色,嘴角噙了笑:“喆儿头还疼么?” “母亲陪着就不疼了。”薛喆到底是小孩子,眼下又烧未退,一会儿就没了精神,沉沉睡去。 王宝钏陪在床边,薛喆小小的手还握在她的掌中。 这时有侍女进来通禀:“启禀王妃,王老夫人来了与苏夫人来了。” 王宝钏一听母亲与大姐来了,本要去迎,可她一动薛喆就皱眉睡得不安稳,怕闹醒了薛喆,只能请侍女将人请进来。不大一会儿,两鬓银白的老夫人与王金钏进来,王宝钏忙欠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