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和忘忧草混合的香薰,此香可被提纯后放置在香囊中,且只要事先吸入藏红花花粉便可抵制药性,所以当夜,那位姑娘毫发未伤,还能匆匆跑去面陈太后。” “她心思竟歹毒至此。”杨楫沉默半晌道:“我们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妹妹!” “杨兄莫急,一个姑娘,即使有心,若无人指点,也断配不出这般迷香。”沈驰面色凝重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查明她背后是否有人。” 杨楫冷静片刻,缓缓道:“此事我亦觉不该张扬,太后寿诞已过,我们再去和祖母谈起,也是口说无凭,说不准还能被她逃脱,她既然出手一次,肯定还会出手第二次,不如静待日后,来个人赃并获。” 琴昭担忧道:“我是怕防不胜防,到时她若再次出手伤人……” “姑娘莫怕。”沈驰温和开口道:“日后家中有杨兄,外头有我,她那点儿微末伎俩不足为惧。我们既然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便只会诱她出手,不给她可乘之机。” “国公府若有人和她勾结,你们可想办法趁此机会试探出来,日后我们也心里有数。” “小姑姑……”杨芙扯扯琴昭的衣袖道:“你放心,楚莞做事的小把戏,我大致也能猜到……” 琴昭一怔,忽然想起宫宴上倒是杨芙暗中命亭云叫住自己,看来,这娇娇柔柔的小侄女也是个有主意的,便放下心点点头道:“那今日回去,我和阿芙倒要找那可疑之人试探一番。” 吃罢晚饭,杨芙轻快地跑到林姨娘房中。 “阿芙?”林姨娘盯着杨芙,妄图从这张脸上找出引诱顾怀璋的证据:你怎么来了? “姨娘自从搬了院子,我还没来过。”杨芙甜甜一笑,坐在熏笼上晃悠着两条小腿:“姨娘是不喜我来么?” “姑娘说哪里的话。”林姨娘讪笑了一下:“阿芙要来,我自然是欢迎的,只是我这儿地方狭小,也没什么能招待姑娘……” “阿莞妹妹不是常来找姨娘学香么?”杨芙笑着打断她的话:“怎么到我这儿,就成不好招待了?” 林姨娘面上笑着,心里却是一凛。 “姨娘,我赴宫宴的事儿你也听说了吧,其实,阿芙真的晕倒了。”杨芙委委屈屈低下头:“说来也奇怪,阿芙晕倒前恰注意到阿莞的香囊,蜀锦的鸳鸯香囊,看上去倒是姨娘领过的料子。” “不是我的!”林姨娘登时抬起头,面色发白:“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个清净人,何曾用过那香囊。” 林姨娘素来是个守礼数的,起先也是真心诚意教楚莞制香。 只是楚莞日日在她耳边念叨杨芙今日去了李夫人处,明日得了老太太什么恩典,只言片语间,倒有几分嫉恨。 时间一久,林姨娘心里也难免对杨芙起几分怨念。 至到有一日,楚莞笑吟吟地拿出一张香料方子问自己能不能教她,林姨娘一看便知那配香阴毒,不是姑娘们惯用的花香。 她也知道侯门姑娘们的鬼蜮伎俩,登时一身冷汗,再转念想想,自己不过是背后之人,她拿着香料要对付谁,管自己什么事儿? 退一步说,看她和杨芙斗个头破血流,那得益的还不是自己女儿? 随即状若无事,把那方子配了出来。 结果宫宴回来,她看到老太太那大发雷霆的模样,又看到楚莞腰间挂的香囊,登时明白□□分,日日胆战心惊做噩梦,生怕有人查到她头上,此时听杨芙开口提及配香一事,便有梦魇成真的恐慌。 杨芙一怔,笑笑道:“林姨娘倒是记得清楚。” “我不比姑娘,有人送料子送婆子。”林姨娘支吾道:“蜀锦那般名贵的布料都是有定例的,我断断不会忘……” “那,楚莞经常来找姨娘学香,这事儿倒是有的吧?” “此事是有。”林姨娘双手微微发颤:“但咱们国公府调的都是花草香,哪儿有什么迷香阿。” “那就好那就好。”杨芙伸出小手拍拍胸脯,一副松口气的模样:“明日,小姑姑要带祖母去阿莞房中查看呢,但愿真如姨娘所说。” 林姨娘面色一白,还要强撑着道:“那是自然,凭谁来查我都不惧的。” 自己只不过稍一提晕倒的事儿,林姨娘倒亲自说出迷香二字,杨芙料定此事必有林姨娘参与。但面上仍甜甜一笑:“那姨娘早些休息吧,阿芙也要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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