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再好的缘分也是要眼睁睁错过啊! 王内监正想开口,谁知又听顾怀璋道:“操练已结束,我们明日就返京。” 王内监一怔,不禁喜上眉梢,看来自从那日宫宴过后,小主人终是忍不住出手了,这才上道嘛! 这么想着,王内监面上已带了几分笑意:“好好好,老奴这就下去安排。” 等到王内监的身影走远,顾怀璋才轻轻取出桌案抽屉的信笺。 这都是这几日杨芙亲笔写给他的,不,准确地说,是写给店面的衣裳品评。 顾怀璋就着灯火凝眸看去,字迹稚嫩,内容也无非是女孩的衣裳料子,所配首饰。 从前他不屑扫一眼的东西,这几日,他每日睡前都要拿出来看看。 她穿那件月白色的珍珠衫,定温婉白润得像小白兔一般吧? 看到细褶长裙,杨芙提着灯笼的笨拙模样便浮上心头,顾怀璋随即忍不住哼一声,明明走路还不稳当,偏偏又穿长裙,也不怕摔了? 他本不愿在她未及笄时就打扰她的时光,他可以等,可以等到她长大,拼命把她求娶回家,再把一生的温柔全部付诸于她。 可她偏偏在潋滟月色下主动来敲自己的马车,那娇憨又带怯态的双眸引他忍不住频频出手。 如果故事注定要开始,他又何必刻意去等一个年龄呢。 只是当他决定往前走,她却陡然不再递送消息,向来沉稳的顾怀璋也忍不住心绪烦闷起来。 第二日,顾怀璋向部下说明返京事,又嘱咐几句,让他们勤勉操练。 眼看顾怀璋大步走出军营,叶逵忙追赶上去问道:“王爷,王爷留步,这次为何匆匆返京啊?” 每期操练士兵这种小事本不需顾怀璋亲自监看,但他为人严谨,素来亲自督导。长此以往,手下却愈加惫懒,平日里疏于管束,只想着有顾怀璋整顿。他一放手,部下都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顾怀璋脚步不停,神色冷冷:“本王的行踪不必向你一个团练使汇报吧?” “是是是!”叶逵忙躬身陪笑道:“属下只是请示王爷,这之后……士兵该从何处着手整顿啊?” “你麾下的兵,你自己管好!”顾怀璋翻身上马,挑眉漠然打量他道:“若凡是都要我亲力亲为,你们还有何用?” 说罢扬手挥鞭,身下骏马直奔向京师城门方向。 “王爷……”一进城门,王内监便试探道:“王爷可是要去靖国公府上?” 顾怀璋抬眸:“是。” “那今日有些不便。”王内监低声道:“老奴刚得到消息,说是沈驰公子派人向靖国公的妹子提亲,国公府想必正热闹着呢。” 顾怀璋颔首,勒马沉吟道:“那我明日再去也好。” 几人掉转马头,朝公主府走去。 国公府确实正热闹,不是喜气笑声,而是有人在咆哮。 “琴昭,你素来懂事,怎么能私下和他传诗定情!” 靖国公把几张纸抖得哗哗响,杨芙偷偷斜眼看了看,登时吓住,纸上都是什么“一水迢迢,别来无恙。依依柳下,两地相思。” 这是真真切切的情书,比自己的严重多了,怪不得父亲如此生气。 看来这一世,无论自己怎样拦阻,小姑姑和沈驰仍然看中了彼此。 琴昭却不慌不忙:“哥哥莫急,沈郎早已许我终身,再说,京城也没断过我们的婚事传言,就连太后也是赞成的,我既也有心思,回诗一首,不算过分吧?” “你不应该拿这话问我,你应该问问平日里背的女则女训!”靖国满面怒容,急道:“女子的婚事何其重要,自然要听媒妁之言,慰父母之心。你们却倒好,私下里派人传送起来!把你们纵成这样还了得!” “父亲所言极是。”不待琴昭说话,杨楫已拱手道:“女子婚事何其重要,自然更要和两情相悦之人在一起。” 靖国公听前半句还以为儿子赞同他,谁知竟话锋一转,愈发气急败坏道:“两情相悦自然是好,可你……你偏偏选这种要命的人家,他一个不被天子所喜的外戚,能帮衬我们什么?祖宗九死一生挣下的家业,都要断送在你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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