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姑娘说出来,皇帝只觉得她单纯懵懂,偏头看看杨芙道:“庐陵王妃倒是个机灵的。” 杨芙受到夸奖,很温和地向皇帝谢恩,还不忘轻扯又欲开口的顾怀璋衣袍。 两人和皇帝说完话,又去太后宫中请罢安,方才一同坐进公主府的马车中。 “王爷。”杨芙注视着正在沉思的顾怀璋,轻轻开口道:“陛下……很看重怀王呢。” 顾怀璋眉心一跳,嗓音却依然温和:“哪个父亲不看重自己的孩子。” 她说的明明不止这些。 谁都知道,皇帝对皇子的垂青牵扯到大位之争,早已不能当作父亲对儿子的亲情来看。 怀王生母早逝,但在当年,身为淑妃的她却甚为得宠,时到今日,皇帝还对她念念不忘,每逢年节,定要为她焚香默祷。 皇帝膝下只有两名成年皇子,他怀念淑妃,自然也更为垂爱怀王。即使怀王做出了不少出格之事,但皇帝向来罚过便忘,依然对怀王亲密,对永王疏离。 也正因如此,上一世他们国公府才一败涂地,她记得永王曾伤感地对哥哥说:“他心里既已有人选,我们再争也是徒劳无功,我倒无妨,只恐你们被我牵连受罪。” 这话说过没多久,江砚便告发哥哥贪腐,哥哥也随即被下狱…… 王爷恍若无事般轻描淡写,归根结底还是想让自己放心吧。 “王爷,若是没有我们的亲事,你……还会帮永王么?” 这是杨芙一直压在心里的话,上一世,永王惨败,和永王有瓜葛的人皆下场凄凉,庐陵王能置身事外,得益于他从没牵扯过朝政夺嫡。 而这一世,王爷却因为和自己的亲事彻彻底底卷到了永王的阵营里,虽说王爷向来能力挽狂澜,但此事太大,天心难测,结局难料,若王爷只是单纯因自己的缘故而帮永王,岂不是连累了王爷…… 顾怀璋总是能轻易察觉杨芙的心思,他轻拍她的小手,直言道:“阿芙多心了,此事重大,我自然也会慎重。” 他缓缓道:“起先我的确是因为你和国公府,对永王多几分亲近。了解后才发觉,永王殿下爱民勤政,值得我追随。” 杨芙和永王没有交集,但她知道顾怀璋从不说奉承话,他既然如此说,那永王一定有可取之处。 毕竟,那也是上一世让哥哥追随的人啊,她相信哥哥的眼光。 “那怀王殿下……” “他?”顾怀璋冷然道:“从沈家一事就可看出,他为人阴险狡诈,枉杀无辜。是个眼里只有政敌,从无社稷之人!” 边境草木皆兵,怀王却挑动是非,祸起萧墙,甚至还想对他痛下杀手,这样不管不顾的人,顾怀璋自然不喜。 杨芙犹豫了一瞬:“可是……陛下似乎对怀王更亲近些。” 即使怀王再不济,只要皇帝认定了他,那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毫无用处…… 除非……除非……杨芙不敢再往下深想。 顾怀璋轻拍她的手背,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笃定:“大局未定,事有可为,阿芙不必过于忧心。” 杨芙乖乖点头,心里缓缓安定下来。 马车辘辘而行,停在公主府门前。 顾怀璋先走下马车,再轻轻把杨芙抱出来悄声道:“宝宝,我要去京郊兵营看看,晚间等我回来。” 杨芙乖乖点头,又踮起脚尖够到顾怀璋的脖颈,顿了顿才凑到他耳边道:“你要早些回来,你不来,我睡不着。” 顾怀璋垂眸,瞧见杨芙的眼睛亮晶晶的。 有个小姑娘,眼巴巴等他回家。成亲后的滋味果然不错。 公主府比国公府还要大一些,顾怀璋和杨芙的院子在西北角,正至夏日,杨芙穿长廊过花窗,走到院中额上沁出一层薄汗。 花霁看她回来,忙把冰好的金橘甘汁递给她。 杨芙轻轻啜饮着甜美的甘蔗汁,听花霁道:“咱们家那位表姑娘,婚事又出岔子了。” 楚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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