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一直都是用硬笔尖写字的李玉儿,碰到了这种软趴趴的毛笔,就抓瞎了,老是觉得它不听使唤。 “不要急,慢慢来。”阮芷娘握住李玉儿拿笔的手,带着李玉儿慢慢的体会:“手要稳,身体放松,这个地方得用腕力……。” “三少奶奶,二少奶奶过来找您了。”门口的翠蒿进来禀报道。 “赶紧上茶点招呼,我马上就出来。”阮芷娘吩咐完,又转头对李玉儿道:“你在这里慢慢练习,不要急,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李玉儿平复了有点急躁的心情,点头应是。 阮芷娘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才走出去招呼二少奶奶。 “一个人呆在北院里,也挺无聊的,就过来找你了,不会打扰到你吧。”二少奶奶一边自在的吃着茶,一边问才从屋子里出来的阮芷娘。 阮芷娘笑道:“怎么会打扰,我正愁时间不好打发,刚巧二嫂你就来了。” 通过这段时间相处,阮芷娘和二少奶奶都发现彼此很合得来。所以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两人经常互相走动。 阮芷娘和二少奶奶在家都是受尽长辈宠爱被当成男儿教导的,都读书识字,自然能够说得到一路。在内宅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氛围中,难得有性格和的来,话又说得拢的人,两人的关系自然快速升温。 二少奶奶正跟阮芷娘说的开心,突然有北院的丫鬟在门口探了几次头给她的贴身丫鬟使眼色,于是一招手道:“有什么话,进来说,在那儿探头探脑的干什么?” 那丫鬟听到招呼,立马走了进来,附在二少奶奶的耳边说了几句。 二少奶奶听完,嗤笑一声,把丫鬟打发下去,才对阮芷娘低声道:“给你说个有意思的事儿,大房又要添丁了!亏她每天还在我跟前炫耀。” 程家老二程孝是个游手好闲又贪花好色的人,经常往屋子里扒拉人,二少奶奶虽然不在乎,但大少奶奶每天在她耳边炫耀,也让她攒了一肚子气。 大伯子不是在国子监吗?阮芷娘听得一怔,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二嫂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京城里送信回来了?大伯子在外面添了人?” “嗯,那人在东院发火呢。”二少奶奶说着,幸灾乐祸地往东院努了努嘴。 正常情况下,如果只是置的外室怀了孩子,完全不用写信回府,毕竟大房现在又不缺孩子。既然已经通知了府里,那说明孩子的母亲已经被收了房,这是要过明路。大少奶奶正是因为想到了这点,才怒火大炽。 阮芷娘虽然不喜欢大嫂的做派,但在这件事上,她更不喜欢大伯子的行为:“不管怎么说,也是大嫂在府里帮他孝敬父母,照顾儿女,他不通知大嫂,就纳了小,终归不好。” “男人不都是那样。”二少奶奶摇了摇扇子不屑道。 二少奶奶说完之后才想起阮芷娘刚成婚不久,自觉失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想到阮芷娘的事情,还是决定再劝上一句:“我观小叔子为人端方,应该不会轻易做出那等失礼的事儿。不过你身为西院的女主人,也该考虑一下院子里丫鬟的终身大事了。” 阮芷娘听二少奶奶这话说的郑重,道了谢之后,便把这话记在心里。又和二少奶奶说了一会儿话,等她告辞了之后,阮芷娘才把馨香招唤过来。 “程府里丫鬟的终身大事,一般是谁做主?”阮芷娘开门见山的问道。 馨香也是十五六岁的人了,终身大事她早已在心里反复思考过,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顶住邹大娘的敲打威胁,没有全身心投到阮芷娘一边。 现在猛然听到阮芷娘这样问,馨香以为是阮芷娘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一时间有些骇然,但看着阮芷娘郑重的脸色,还是老实的回答:“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们带进来的丫鬟,身契在她们手上,终身大事自然由她们做主;程府里其他的丫鬟终身大事,是夫人做主。” 阮芷娘m.fEnGYE-ZN.CoM